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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嫣只覺自己強撐的體面瞬間被看透,露出狼狽倉皇的內裡。
她是大玄名正言順的嫡親公主,有她自己的驕傲。深處的疼痛仿佛是對她無能的嘲笑,她無法直視,也不願承認自己的失敗。
她習慣了一個人消化情緒,從未想過去依賴誰,哪怕那個人是流螢。
趙嫣眼睫如蝶翅抖動,更緊地揪住了衣料。
即便她與聞人藺已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她還是無法越過心理那關。
昨日著了道,神志不清之下自然沒有禮義廉恥。而現在的坦誠相待,又算得了什麼呢?
見她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聞人藺的視線從她隱忍的玉色臉頰往下,落在了她緊攥的、泛白的指骨上。
仿佛只要再說一句話,她就會紅了眼眶。
她剛沐澤完,披著單薄寬鬆的春衫,腰間沒有系正式的革帶,而是用一條四指寬的月白綢帶松松一束。
聞人藺抬指勾住綢帶的結,輕輕一扯。
趙嫣一愣,只覺腰間的衣物瞬間松垮。
她以為聞人藺耐心耗盡,要直接上手。正心跳紊亂之際,聞人藺只是將那條解下的腰帶輕輕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本王手裡拿著藥,不甚方便,還請殿下紆尊為本王蒙一蒙眼。」
見趙嫣詫異,他慢條斯理地往椅中靠了靠,難得解釋了兩句,「本王並非好色之人,稀裡糊塗與殿下攪和在一塊兒,實屬意外。殿下大可不必防賊似的防著本王,該看的本王都已看過,殿下不願讓本王看的,本王……也沒興趣。」
他說得這樣坦蕩從容,仿佛趙嫣這兩日的惶然失落只是庸人自擾。
都說到這份上,再扭捏便是矯情。
趙嫣終於抬起僵硬的手臂,抓起那條腰帶跪坐。
聞人藺很配合地前傾身子,輕輕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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