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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想控制少主,吞併族中家產?」她揣摩道。
柳姬抱臂回擊:「那他為何不直接藉此機會殺了少主,取而代之?」
「……」
「你看,一般我們揪著把柄去威脅某人,是因為那人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亦或是能用這個把柄換得更大的利益。可周侍講故事中的那個宿敵,顯然不需要這些齷齪手段也照樣能達成目的,甚至藉機殺了少主更加省事。」
柳姬將手一攤,難以理解道,「所以他如此吊著少主,到底圖什麼?這不合實情。」
他到底圖什麼?
趙嫣仿佛被這句話問到了靈魂深處,於腦中「叮」地撞出清越的回聲。
的確,以聞人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滔天權勢,想要得到什麼,根本不需要東宮的助力。
那他為何不對自己下手?
逼急了自己,對他有何好處?
靈光一閃而過,還未來得及抓住,便如水月鏡花般消散不見。
五月梅雨天,整個京師都籠罩在朦朧清新的煙雨中,宛若一幅**的水墨畫卷。
連著下了半月的雨,今日終於放晴。春季的落英已化作香泥消失殆盡,滋潤著牆頭的滿樹綠蔭。
夏天終是來了。
再過八十天便是趙衍過世周年的忌辰,趙嫣今日課畢特地去太極殿請了安,委婉提出要和去年一般去明德館主持祭孔大典,撫慰大玄的下一批棟梁之材。
數條性命的隕落皆與明德館息息相關,仇醉至今未露蹤跡,她無論如何都要親自走一趟。
皇帝沉默了許久,方輕描淡寫道:「京中局勢不穩,太子就不必勞師動眾了。安心呆在東宮研讀聖賢,磨磨性子。」
竟是直接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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