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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迟托住温然被汗打湿的背将他抱起来,就着插入的姿势朝洗手间走,说:“你叫得比床还响。”
浴室里不再有需要顾忌的响动,温然被按在洗手台前,呼出的热气在镜子上铺成一片白雾。顾昀迟掐着他的腰,避开生殖腔口,不断地进入,但都没有在温然的体内射精,交合处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面。
太久没有承受过这样猛烈的信息素与性爱,温然的大脑晕沉着终于陷入空白,能隐约记得的只是自己被抱在怀里,微凉的水冲下来,浴室灯光微弱,顾昀迟的指腹擦过他的眼角眉梢和脸颊,很久很久,好像在看他,最后抵着额头亲了他一下。
清理结束后温然被放回床上,空调嘀的一声,周围渐渐变得清凉。温然的眼睛和鼻子还红着,他也没有摸清顾昀迟的情绪与目的,一条线断了七年,在一个普通的夜晚突兀地再次相逢,并被直接打上死结,一切都有待考证和思索。
无论如何今晚已经来不及,本能战胜清醒,昏昏欲睡间感觉到alpha信息素临近,温然无意识地朝顾昀迟靠过去,靠得很近,仿佛这样才安心。
大脑由于缺氧而陷入晕沉,李述半阖着眼,视线朦胧地注视着顾昀迟。有那么一秒钟,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顾昀迟的吻里了。
喘得太急,李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擦擦眼睛,断断续续地问: “你、你真的要杀了我?”
顾昀迟再次倾身靠近他,左手将李述的衬衫下摆从裤子里拽出来,掌心贴着胯摸上他的腰,在omega轻微的颤抖中,不清不楚地‘嗯'了声:“你还有什么遗言,我听着。”
心跳急促地响在呼吸间隙,李述避开那道过分有重量的目光,吸了吸鼻子,回答: “没有。”
所有遗言在七年前的那通电话、那封信、那些录音中都说尽了,连李述自己也在经年累月中默认了那场死亡。‘温然'是首都所有知情人认知中的亡者,是他和顾昀迟共同的过去。
两千多个日夜,当顾昀迟的所有行踪变成秘密,成为难以取得联络的战区军官,在整个联盟的期望中摘下斐然的战果就像北部战区与这个安宁城市之间的距离一样,他们之间已经非常遥远,远到早已各自走上不会再有交点的人生。
顾昀迟扣住李述的下巴迫使他和自己对视,盯着他问: “是没有遗言,还是没话对我说。”
他的眼底有风尘仆仆的血丝与隐而未发的一场海啸,李述第一次觉得被直视是这样一件令 人透不过气的事,抬高手轻轻捂住顾昀迟的眼睛,实际上他还没能从猝不及防的突然重逢中回过神,字字句句淤塞在喉咙里,堵得发不出声音。
最后他哑着嗓子问:“你还好吗。”
顾昀迟任他遮着自己的双眼,平静道:“你觉得呢,温然。”
这两个字随着顾昀迟沿腰往上抚摸的手指同到达心脏位置,狠狠敲进去,产生一种非实质却极度有力的胀痛,温然猝然发出一点痛苦的抽气声,收回手捂在自己眼睛上,在对方眼中的海啸来临之前,汹涌的潮水率先从他的指缝中溢出了。
实在是一个承载了太多痛苦过往的名字,却不能否认其中也曾有过快乐,因为少得可怜,所以非常珍贵,无法忘怀。
他其实从未恨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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