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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刚去洗了澡?”
黑暗中,视野外的人回答:“嗯。”
“你好喜欢洗澡啊。”
“对啊,”他问,“你晚饭没吃太多。”
她回答:“你看到了?今天肚子很饱。”
琐碎而日常的话题舒缓气氛。房间里一片漆黑。躺在床上,小麦在想,这不是谈话的最佳时机吗?这个念头才闪过,关奏陈就开口了。
“你为什么想跟我谈恋爱?”
“……”黑暗中,小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他怀疑自己说错话:“不可以这么问吗?”
“可以,”小麦回答,“就是太突然了。”
关奏陈说:“我不明白,现在的关系有什么不足。我们能经常在一起。你是我的朋友,某种意义上,我们还是家人。谈恋爱会分手,那之后怎么办?这个关系是调试过最好的结果。”
关奏陈的声音很镇定。那是一种冷郁的凝视,对于他,对于他的人生,对于他们的关系。他的态度突然变了,坚硬、干燥、冷冰冰的。
很可惜。
可惜,对小麦来说,这种东西没有杀伤力。
她回答:“有的事,只有谈了恋爱才能做。”
“你根本不知道我——”
“那又怎么样?人都是慢慢靠近,逐渐互相了解的。你又知道我多少呢?”小麦忍不住坐起身,望着床铺,即便什么都看不清。她觉得他的担心很多余,“你是怎么看我的?”
太多东西混杂在一起,这感情就像中了魔咒的鸟,谁都读不出它的名字。
关奏陈不害怕疼痛,不因痛苦而恐慌。他不怕被掌掴,被掐住脖子,不怕死亡,不怕被用烧红的火钳触碰。即便作为儿童被觊觎身体,他的心也不会感到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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