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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羌人打到燕京城下,他要求主战,但奏折被老皇帝打了回去,蔺知章不惜通过死谏,抬棺上书,才“逼迫”老皇帝将温嶂召回勤王。
他是文官集团里的忠义清流,也是谢瓒的政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值得结交。
沈莺歌将小算盘哗啦得很响,言谢后,遂让以冬扶着自己。
蔺知章确证沈莺歌立稳了,适才松手,微微行前一步,挡在沈莺歌与葛嫣二人之间,道:“一陶塑娃娃,葛二姑娘看出了什么,变得如此慌乱?”
蔺知章擅于察言观色,问话更是一针见血,“慌乱”一词用得极为精当准确。
是,葛嫣是慌乱了。
她不可能告诉蔺知章,她从陶塑娃娃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迫害过的一只死胎。
她根本道不出口!
这厢,以冬帮腔道:“这可是少夫人熬着大夜,辛辛苦苦捏得陶塑娃娃,就是想特来结识葛二姑娘,交个好友,葛二姑娘不仅不赏脸,反而砸碎陶塑娃娃,碎了夫人一片好心也便罢了,如今还给少夫人摆脸色,让少夫人平白受气,这是令国公府的待客之礼么?”
不愧是沈莺歌教出来的人,如今口舌功夫变得格外伶俐。
葛嫣是谢宝萍的好姐妹,有人说了葛嫣,谢宝萍自然不乐意了:“不就摔碎了个破陶塑娃娃,何至于如此上纲上线?”
话一出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拿团扇掩住下半张脸,下意识看了一眼葛闻洲。
葛闻洲表情淡淡的,但眉心微微蹙起来了。
葛嫣还没从心有余悸缓过来,就见沈莺歌侧过身,拿帕子低头擦了擦眼睛,道:“我太想结识二姑娘了,但礼物偏偏不得欢喜,还惹来了不快,终究是我的不是了。”
葛嫣觉得沈莺歌这番做派十分眼熟
慢着,这不是该是她的台词么?沈莺歌怎的抢了她的台词!
葛嫣心中已经很清楚,沈莺歌就是来针对她的,偏偏她不能发脾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只能扯出一丝尴尬的笑来。她也不能吩咐婆子将地上的狼藉清扫干净,这不是变相要把沈莺歌的心意扫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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