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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辞盛了勺热粥,转头喂给师父,顺便帮他转移注意力:“师尊,你说闫清跑到哪里去了?”
时敬之一下子毛了,险些被粥呛死。他连拖带拽,硬拉着尹辞出了屋。尹辞甚至没来得及放下铁勺,米汤迎上寒风,登时冻成一层薄冰。
好在闫清没有凭空蒸发。
他没走多远,就停在院门口。青年人立在皑皑积雪里,像棵过于笔直的树。他冲冻红的双手哈了几口气,迷茫地望向空村。
“闫清,先先先回屋里。这地方邪门,天要黑透了,不知道会出来些什么东西……”
“掌门,我想去家里看看。”
时敬之愣了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家”是指什么。
闫清自称半个息庄人。他十一岁便隐藏身份,入了太衡。而在那之前,他必然在这有个家。
只是闫清脸上百感交集,很难分出哪些是悲伤。
这人身世敏感,时敬之并未过问他的童年经历。如今看来,闫清过得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如意。
时敬之抽抽鼻子,鬼使神差道:“你一个人太不安全,我们陪你去。唔,若是你介意……”
“无妨。”闫清哑着嗓子道。
息庄小是小,一间间农舍称得上干净工整。闫清带他们越过空荡荡的房舍,走向村子角落,停在一座废屋跟前。
废屋比周遭农舍小了一半,荒废良久,远看像堆乱糟糟的废墟。它的院墙散作满地土疙瘩,屋顶塌得一干二净。
屋门口则竖着棵断了腰的枯树,树下压了一块巨石,上头积雪堆了老高。夜色渐深,雪壳泛出冷冷的灰蓝色。
闫清在那石头前蹲下,抹去上面的雪,露出一串歪歪扭扭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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