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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那位御前传旨的姑姑正跪在殿前。听见若帝低沉的声音,心下微紧:“一字不差,微臣不敢有瞒圣上!听闻这位锦国大皇子在锦国时便有许多难以入耳的风流事迹,一路上所作所为更是不知羞耻,令人难以启齿。圣上隆恩,赐他贵人之位,谁知他竟……” 殿上女帝虽不言不语,殿下的姑姑却喉咙发紧,不知为何,声音渐细,终于说不出话来。 “天星骑,是有这些事吗?”若帝话音刚落,一身穿黑色短褂劲装的束发女将上前:“紫姑姑所言,确有其事。” 紧接着,天星骑将路上封霜所做之事,一一实说。 “……途中下地净手两百四十五次,野外洗浴二十七次,当众脱上衣二十次,至于私自下轿,掀开帐帘,与女兵说话种种逾矩之事,数不胜数,除此之外,一路只睡觉不曾有何可疑举动……具体细节,俱在册记载。”女骑说完献上一本册子。 紫姑姑心里一声冷笑。 若帝绮丝暗纹的广袖几乎垂到地上,瞥了一眼案上厚厚的册子,没有翻开,冷眸深沉。 迎光殿中。 “男子必须洁身自好,遵守礼仪,擅长绣工是男子基本之素,尤其贵人您即将侍寝圣上,更应该行性温良,德娴内则……” 封霜坐的端庄,睁着空洞洞的双眼,手里的绣谱在眼里分明是一堆催眠的乱线。 就在他昏昏欲睡,将倒未倒之时,后面杵着的尖杆狠狠戳中他后腰。 “嘶哈!” 封霜痛得扭起来,又被左边两个铁椎扎了一下手臂:“哈斯哈!” 在迎光殿内呆了两天,封霜快斯哈斯哈成傻子了。 可谓是综艺效果拉满!但表情管理依然是最优! 封霜暗自在心里点头,给自己的表现打了九十分。 相信现在的直播弹幕已经听取哈声一片,并且大喊可爱老公了! “坐好!”一把戒尺狠狠打在桌上。 封霜只能在一堆锥子中乖乖坐好。 “张礼仪,紫姑姑来了!”凤监小跑进来通秉。 张礼仪连忙抓住一脸懵逼的封霜出身相迎。 “张礼仪,今晚圣上在豫相楼夜宴群臣,邀请封贵人前往。”紫姑姑微微一笑。 张礼仪一听封贵人三字,心里一噔,走到一边轻声道:“紫姑姑,贵人品衔这事是定了吗?之前不是说凤后吗?” 紫姑姑瞥了一眼旁边正揪着树叶当足球踢的封霜,似讥笑道:“张礼仪,你也被某些人传染了不成?一个不知羞耻的敌国男人罢了,能有这就不错了!” “是是是……”张礼仪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把人送出去,返回来时一脸恨铁不成钢。 “快!给封贵人沐BBZL 浴更衣!好生伺候着!今晚圣上说不定就要宠幸封贵人了!” 正把树叶裹成球自以为在为整蛊节目添梗的封霜:啥???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凤监凤侍架起来,一骨碌往浴房里去了。 这个世界的男人设定不是柔弱不能自理吗? 节目组你不讲究! 被塞进浴桶里洗洗刷刷的封霜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 长长的宫道,寂静的角楼,风火翘檐上的浮雕神兽吞下了月亮,星星躲藏在朱漆灿然的角瓦后。 暮色寒风下的细雪,匆匆而过的宫人。 封霜坐在软轿上,被宫人抬着往前,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 这种恢宏的场面道具组是怎么做到的?就算用泡沫板现搭一个也得几年吧? 果然一切早在整蛊计划中吗? 旁边张礼仪咕咕叨叨地嘱咐他千万别惹事:“今夜与圣上见面十分重要。记住,圣上问话你只管答,不然就乖乖坐好!求求您千万不要再自主发挥了!” 封霜听得若有所思。 一般整蛊节目组的暗号: 别惹事=快搞事! 十分重要=整蛊重头戏。 不要自主发挥=凭直觉来搞事!怎么爽怎么来! 以他多年综艺王子的经验来看:今夜是整蛊节目第一爆点时节! “我明白了!”封霜冲他微微一笑,眼含深意。 张礼仪:突然有点后悔了是怎么回事? 豫相楼中,灯火辉煌,温暖如春。 貔貅浮雕圆腹三足鼎内熊熊火焰燃烧。两旁全是高大的玉色象雕,文武百官分列两侧,左侧女官严静高傲,右侧女将则大多威风冷冽,而穿着长裙短袄的宫男们柔柔弱弱地踩着小碎步将菜品一一呈上。 锦国皇子脚下粉色的软鞋踏进楼阁。 豫相楼中几百只眼睛顿时凝固在封霜身上。 封霜微微一笑。 开玩笑,封霜是谁?国民顶级老公,圈内CP中心。走到哪里,谁不喊一声老公睡我! “封贵人到~~” 封霜眼角一抽。 张礼仪猛然嚎的这一嗓子差点没当场把他送走。 很好,张礼仪,你果然很会玩综艺,怪不得您能跟在主角后面。 虽然如此,黏在封霜身上的目光仍然没有收敛。 封霜刚刚坐下,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传闻中只道这位锦国太卿行性下贱,私底下风流浪荡,今日一见,果然是姿色过人。” “怪不得啊,在锦国便是出了名的祸国殃民。” 封霜听得一清二楚,皱了皱眉:怎么?原来节目组给他的人设是这样的吗? 不。 他不接受这个人设。 忽听远远地传来管事女监洪亮的声音: “圣上到……” “圣上到~” “圣上到!” 一声声由远及近的高呼让所有人都起身静待,屏息凝神,封霜也站起身探出头去看,被张礼仪按回去了。 外面细雪飘飘,只见两位掌灯宫男分立大门两侧。 若帝携着一身寒意踏入豫相楼,一袭玄色紫滔银龙滚边帝袍,绮丝错金的广袖仿佛挟着不可抗拒的威压,使众人不敢BBZL 直视。 此时所有人下跪行礼,还没看清楚的封霜忍不住抬起头,却被张礼仪猛的按住头压下去了,像只鸵鸟。 他只能看见一袭绮丝错金的帝袍从面前从容掠过。 待若帝端坐宝位,众人才起身。 封霜怀疑张礼仪是自己黑粉,把他脖子快压断了。 他揉了揉脖子抬起头,目光盯着金碧辉煌的宝座上那位威严的女帝。 他想象过,那位大若最强的女帝应该是身高赛关羽,力大似项羽,左手倒拔垂杨柳,右手三打白骨精的人物。 然而顺着华美威严的帝袍往上,是一张十分美丽的脸,这种美不属于世俗,是一种罕见的带着锋利和冷漠的美,她的双眼甚至看不出任何情绪。 完全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像一张冰冷的画。带给人视觉极大冲击的一幅画。 圈内好像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演员,张礼仪猛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封霜这才坐回去。 若帝却自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夜宴开始,偌大的郁相楼,处处歌舞升平,酒香醉人,封霜只对肉感兴趣,桌上的羊腿和扇子骨鲜艳得如同塑料制品。 每一桌都有。 是道具吧! 他拾起筷子戳了戳羊腿,富有弹性而美丽的肉凹了下去,居然滋滋滋的冒出油脂来。 这代表节目组至少要杀两百只羊和两百只猪猪。 “靠!” 周围忽然一片死寂。 原本和乐融融的丝竹管乐像卡碟一样卡住了,所有人都看向这位封贵人。 封霜:…… 虽然这不失为一个综艺梗,但好像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坐在上位的若帝垂下眼睑,目光流过封霜身上:“封太卿是有什么不满?” 若帝的音色低沉冷淡,精明的大臣都知道圣上是不悦了,看来这位锦国皇子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张礼仪皱着脸冲封霜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封霜心领意会的笑笑:他懂他懂,是到了节目抛梗的时候了。 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在这个节目中的人设,那就是笨蛋直球万人迷啊。 众人正等着看好戏,只见锦国皇子先是一脸茫然,而后皱起眉,俊爽的眉眼带着失望的破碎感:“圣上,为什么要这样冷冰冰地叫封霜,封霜会伤心的啊……” 封霜身为国民偶像,他当然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尤其是这双微微下垂弧度完美的狗狗眼,清澈的眸珠满含着情绪,只要那双上辈子被粉丝们称为鲨疯了的眼睛狙击一圈。往往是无人存活的地步。 他敢肯定,现在所有人都被他击中了。 百官:?????!!!! 张礼仪:!!!!!??? 四周再次寂静。 若帝身旁那位传旨的紫姑姑率先冷道:“放肆!你怎敢对圣上口出不逊!” 封霜微红了眼:“不,这不是放肆,自封霜来到大若的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锦国的太卿,而只是圣上您一人的凤君啊。若圣上眼睛这么冷,封霜的心会结成冰!” …… 谢谢沈老先生写BBZL 出这么优美的句子,实话实说,连他自己都感动了。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愕然地看着这位锦国皇子。 然而…… “来人,把他的心挖出来,朕要看看是不是结成了冰。” 封霜:“………” 女帝不愧是女帝,从始至终都是毫无破绽的面瘫脸。 张礼仪先扑通跪下了:“圣上,三思啊!封太卿他是糊涂了!” “圣上,封贵人虽然口无遮拦,但毕竟是锦国派来的皇子,杀之必会授人以柄!”又一人扑通跪下了! “封贵人总归是锦国皇子,杀他于我大若没有好处,何况此人痴痴傻傻,留着他也成不了威胁。” 封霜:“……”你礼貌吗。 不少大臣也纷纷求情,却见这位锦国皇子仍不罢休,他双眸灼灼,略带苦涩道:“如果剖心能证明封霜的心意,那便来吧!” 哼,跟我玩梗是吗?谁能玩过我这个综艺王子? 话说,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但是好像很刺激诶…… 百官:“……”果然,还是让他去死吧。 高高在上的若帝冷冷看着他。 四周再次变得寂静。 好像冷场了。 不,有他综艺王子在场,就没有冷场! 锦国皇子那双自带深情的眼睛望向座上女帝(其实只是有点近视),他以手覆上自己胸膛:“其实,圣上若想知道封霜的心是否冰冷,只需摸一摸这里,便知道了。” 此话一出,但听周围一阵此起彼伏的嘶啊声: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哼哼…… 一个成功的爱豆既能抛梗,更要知道如何接梗! 直球美男人设再次上分!封霜在心里为自己呐喊一声。 已经可以想象自己的眼睛怼在屏幕上,而满屏的弹幕尖叫:老公好蛊! 蛊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想魂穿女帝! 我要这裤子有何用? 只有跪在地上的张礼仪觉得自己倒抽了一口老血,啊,是心机梗塞的感觉。
3. 第三章(修于3.2) 听说你疯了?…… 世界短暂的寂静后,突然豁的一声,仿佛炸弹爆开那一瞬间的呼啸。 豫相楼沸腾起来。 在一片“不知羞耻”“大逆不道”“可笑可笑”的窃窃私语中,每一个人都在开口,把豫相楼变成哄闹的广场。 忽听王座上“嚓”的一声响,刚刚哄闹的豫相楼顿时如同深夜坟头般死寂, 若帝站在丹墀之上,细瓷酒盏的碎片还在帝袍边上滚动,她目光压下,大臣们瞬时间低头跪伏。 旁边跪在地上的张礼仪猛的将他拉在地上:“快跪下!” 封霜跪在地上,看见玄色帝袍再次从眼前而过。 心中不解,这种氛围一点也不像整蛊节目。 待圣上出了豫相楼,众人才如蒙大赦。长长吐了一口气。 看着掌灯宫男的灯笼映照着女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与雪色中,封霜的眉头拧起。 是有些不对。 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大臣们纷纷出了豫相楼,言语不堪。 “这位锦国太卿可真是让BBZL 人闻所未闻。” “他如不是锦国皇子,早活不过几日了。” “真是有人不知羞耻,害得我沾了一身骚!” 那位紫姑姑的脚步停在封霜面前,她轻蔑的看着这位锦国皇子,言语含讥:“这般贱作不洁,还想当凤后?可笑!” 封霜脸一冷:“主子还没说话呢,一条跑腿的狗?N瑟什么?”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给他好脸色看,对于这种故意针对故意挑事的人,混圈多少年就红了多少年的封霜表示:呵呵。 自从到了这个所谓的整蛊节目组后,封霜心里早就不爽到顶了,不管这位紫姑姑是为了抢戏还是半真半假针对自己。 既然不知死活撞到自己枪口来了,就承受炮火吧。 “你……你说什么!?”紫姑姑不可置信地怔了一下。 从一开始封霜的行为就透着滑稽古怪,所以全不把他当回事,以至于当他忽然冷下脸来时,紫姑姑心里猛的一噔,产生了不妙的压迫感,甚至下意识地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等她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对方的气势弄得手足无措时,才猛的气急败坏起来,面色铁青:“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礼仪也被吓了一跳,他跳起来道:“紫姑姑莫见怪!封贵人初到大若,他不知道您也是情有……” 封霜的声音悠悠切进来:“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张礼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惊恐得看着他。 “你这个狗东西!”紫姑姑抬手朝他脸上就要打下。 手抬到半空被封霜截住。 在场百官都愣了,大若女子都是自小习武,骑□□通。而紫姑姑身为皇室成员,更是底子深厚,她这奋力一挥,能把一个羸弱的男人当场打死,却没想到竟被锦国皇子拦住了! 紫姑姑手被拦在空中,打不下去,一想到竟然在百官面前被一个男人抢了风头,恨煞当场,双目如同两把刀子要把封霜千刀万剐。 张礼仪连忙出来打圆场:“紫姑姑手下留情,大人不记小人过,真是气度恢弘!佩服!” 其他文物百官也纷纷应和,在她们看来,天生柔软的男子不可能有抵抗女子的力量。 紫姑姑马上顺梯直下,她缓了缓气息,下一刻忽然露出冷笑:“罢了,本姑姑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 在她看来,封霜惹恼了若帝,与死无异了。 等闹剧收场,众人皆散,张礼仪才气得直跳脚:“你你你……你可真能啊!” 封霜把手背在身后,摇了摇颤抖的手腕,这紫姑姑是吃铁饼长大的吧! 要不是常年在舞台上后空翻作特技舞蹈,再加上为了拍功夫片练过的一点底子,他可真的挡不住这恐怖一击! “你可完了!紫姑姑可有皇室血脉,乃太先帝之郡王孙女!” 这么说他肯定听不懂。 张礼仪翻了个白眼:“就是当今圣上的表姐!” “就算是圣上的亲爹也不能打人……唔!” 张礼仪连忙捂住了封霜的嘴:“嘘!小心传到圣上BBZL 那里!” 封霜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 这世界还是他原来的世界吗? ―――――― “就算是……圣上的亲爹也不能打人……” “嘘,小心传到圣上那里!” 崇贤殿内,天星骑正将豫相楼上发生的一切栩栩如生地描绘给王座上的女帝。 一字一句,停顿扬抑,神情音调都一模一样,除了封霜最后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天星骑明显顿了顿。 若帝依然面无表情:“退吧。” ―――― “动作仔细点,轻点抬,千万别碰坏了……” “都清点好了吗?这些古董都搬回国库去……” 迎光殿内,凤监总管耀武扬威地指指点点,几个宫男搬搬抬抬。 张礼仪生无可恋地坐在院子里,望着昨日还颇为奢华的宫殿转瞬之间去了大半的古董花瓶和凤监凤侍,忍不住叹了口气。 “封贵人……哦不,封贵侍,您大概是大若历代后宫中,被贬得最快的一位。” 他转头望向旁边握着暖炉没心没肺的某人。 封霜坐在石凳上,鼓捣着精致厚重的暖炉,确认这东西没有藏着摄像仪后,一脸深邃莫测:“看来藏得很深嘛……” 张礼仪:“……” “封贵侍,作为您的礼仪老师,奉劝您一句,现在最该关心的是如何自保,如何让圣上息怒。” 一只飞蛾从眼前飞过,闯入封霜锐利的视线中。 哼哼,上次整蛊节目的隐形摄像就是藏在苍蝇里的。 他猛的往前伸手一捞。 “早就注意到你这个小东西了!” 张礼仪:“……” 封霜眯着眼把飞蛾的翅膀掀开,什么也没发现。 不会吧。 张礼仪:“……” 对了,上次藏在苍蝇里都被自己发现了,这次节目组能笨到故技重施吗?肯定用了别的办法。 他决定从张礼仪这个NPC开始入手,帽子翻开,没有,两只手,没有,掀起他的两片唇,每一颗牙齿都仔细瞧过,没有。 被掀开嘴唇龇牙咧嘴的张礼仪:“……” 封霜紧盯着他的瞳孔,试图从里面找到摄像孔,最后失望的发现:“瞳孔也没有。” 张礼仪揪起脸,终于明白锦国女皇那么多儿子,却独独要把最漂亮的儿子丢过来,根本不是为了和亲休战,而是因为这个儿子脑子压根有病吧。 为了找出摄像机来证明节目组的存在,封霜时时刻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睡觉的床柱被摸了又摸,花盆里的花被揪光了花瓣,吃饭的锅碗瓢盆也不能错过。 当然他也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比如走着走着忽然把头一扭,往后一抓!身后凤监的小髻子被抓个歪七扭八。 甚至会在夜里睡觉的时候,故意等半夜三更时猛的往空中伸手一捞,最后只能把帘帐给扯了下来,惨淡地滚成一条蛆,叹一声:“这该死的胜负欲!” 很快,宫里就传出来封贵侍因为被贬,受不了打击发疯的传闻。 封霜被贬为贵侍之后,平日的吃穿用度也降了一级,名义上虽BBZL 是女帝的后宫,本质上就是敌国送来的人质。 更何况,上次在豫相楼的风波让封霜的名声更是腥闻在上。好巧不巧又“发了疯”,底下奴才凤监们也就无所忌惮,态度也轻蔑起来。 让封霜有种仿佛现在就已经被打入冷宫的错觉。 不是错觉,现在他真的冷到头皮发麻了。 “张礼仪,你不觉得今天特别冷吗?” 他窝在被子里,冲着刚进门的张礼仪说道。 张礼仪坐在桌边,翘起二郎腿:“哟,您还会觉得冷啊?您的心不是早就结成冰了吗?” “……”看来这个梗是过不去了。 “对了,听说你疯了?” “……” 张礼仪看着冷冰冰的火炉,至少几天没生过火了:“就算按照贵侍的标准,每日可是有十斤木炭可用。也难怪,得罪了紫姑姑,还能活着就不错了,大概是因为你还是锦国的皇子,紫姑姑不敢做的太过。” 封霜挑起一道眉,盯着他微微一笑:“是啊。” 伪君子,有多少木炭还不是你们节目组说了算。 张礼仪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发毛:可怜,这是真疯了吧…… 封霜看着张礼仪镶着毛领的锦缎裘袄,眯了眯眼:“狗官,穿的比我还好!” 张礼仪清了清嗓子:“不才,身为宫中礼教司仪,乃四品文官。” “哦,失敬失敬!” 张礼仪从他那张俊气的脸上看出毫不掩饰的敷衍,继续不紧不慢道:“而你已经被贬为贵侍了,现在只有五品,所以我当然穿的比你好。” “也是。”封霜愣了一下。 张礼仪也跟着一愣。 “所以你真的忘了被贬这事吧!” 封霜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毕竟谁会真的在乎整蛊节目里的品级啊?! 清晨,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地跳动在崇贤殿屋顶。 “疯了?”一声清中含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龙案后,女帝的眉眼微微拢起,纤细而锋利。 “据迎光殿内奴才们所言,封贵侍很可能是受不了打击所以……”凤监总管跪在地上,犹豫道:“之前圣上嘱咐老奴要注意封贵侍的动向。” “老奴心想,此事还是通秉圣上为好,现在奴才们都人心惶惶,不如……” 上面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总管心慌慌正打算谢罪时,王座上的女帝站起身。 “摆驾迎光殿,朕亲自去看。” 总管愣了一下看向另一边的紫姑姑,才道:“是!” 紫姑姑也神色不安。 本打算借封贵侍发疯的由头直接让圣上将封霜打入冷宫。 谁想到圣上居然要亲自去迎光殿。 如果让圣上到了迎光殿,那么自己那些事必然暴露了。
4. 第四章 女帝是个重度手控。 窗外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厨房炉灶内火焰嚣张地舞动着。 身为巨星爱豆,封霜以前也参加过几期冒险节目,在野外直播生存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打打猎那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当那只母鸡在偏僻的花园里悠闲的散步却被某个因为肚子太BBZL 饿出来觅食的国民偶像看见后,她一生顺遂富贵的命运就注定到此结束。 想想奢华的王宫里怎么可能单独养一只鸡在花园里?让它来吃名草啃名花吗? 呵呵。 封霜已经可以确定,这是节目组安排好让他露一手的。 说干就干,一招致命,放血拔毛,杀鸡这种事封霜可谓干净利落,颇有经验。 他估计现在满屏弹幕都在直呼老公太棒了。 啊啊啊啊啊老公别抓鸡,来抓我。 这个男人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野王男人真的好有安全感! 这满满的安全感已经穿过屏幕打在我脸上了。 点点头,意淫结束。 话说回来这只鸡虽然很肥,但是好老,估计不会怎么好吃。 还是做窑鸡比较好。 封霜的鸡才刚刚腌制好,正准备放进火炉里去烧。 “圣上到……” 封霜手一抖。 “圣上到~” “圣上到!” 又是这熟悉的层层叠进,充满压迫感的人工广播。 封霜连忙把鸡整个塞进炉下烧的正旺的火里。 若帝踏进迎光殿时,见迎光殿中几个凤监慌慌张张的从走廊道里跑出来,跪在地上。有的身上宫服歪七扭八,有的直接连发髻都没扎好,低着头在发抖。 若帝身后紫姑姑冲旁边一个颇机灵的心腹使了使眼色,那奴才立即会意,往旁去了。 若帝道:“抬起头来。” 几个凤监抬起头来,虽都是惊恐万分慌张不安,但仍可见一双双惺眼微肿的眼睛,完全是刚从梦中惊醒的模样。 凤监总管一见,心道要完,再过一刻可就要到午时了。而宫中奴才卯时就要起来侍候主子。 总管挨个去狠踢了一脚:“狗奴才!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侍候主子,你们都吃了豹子胆了吗?!啊?” 奴才们一个个伏在地上,吓得说不出话了。 若帝身后的紫姑姑冷道:“你们主子呢?圣上驾到,居然不出来恭迎圣上?” 那几个奴才刚睡醒,被挨了一脚,估计也被吓得昏了,连哭带泪道:“主子估计也睡着呢……” 这回答正应了紫姑姑的心意。 “我!我在这呢!”封霜从后边走廊里跑出来,还挥了挥手。 与无数次在演唱会上跟粉丝招手一模一样。 “放肆!见到圣上怎可如此无礼?”紫姑姑又开始了。 真是一条合格的狗啊。封霜内心吐槽了一句。 “那你走开啊。” 紫姑姑瞪道:“我为什么要走开?” 封霜挑起眉:“哼,我跪的时候,你想在圣上后面蹭一蹭仇人的跪拜,是不是!?” “放屁!你分明是不想跪!对圣上毫无敬意!” 封霜却没有反驳,愣了愣,如果他没看错,刚刚若帝好像笑了? 虽然嘴角勾起的弧度转瞬即逝,用放大镜来看都不及0.1度,但他就是敢确定,这个高冷御姐确实笑了。 封霜表示受了一点惊吓。 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面瘫,生理性面瘫,括弧:不可医治那种。 所以刚刚是……笑场了吗? 封霜正BBZL 恍惚着,若帝已上了台阶,向主殿去了,紫姑姑愣了愣。 圣上居然就这么纵容了? 封霜跟在若帝身后进了殿,睁大了眸子。 只见殿内那个几天没热起的鼎炉里熊熊正旺着火,桌上四盘鲜果热饼,茶水俱全。 跟之前那冷清的模样可完全不一样。 他看了看旁边紫姑姑,见对方仰起头得意的模样。 似乎早有所料。 果然是老奸巨猾。 若帝面朝大门居中而坐,目光转过右首边的封霜,定定看着。 正打算坐下吃东西的某位偶像只能又站起来。 看紫姑姑等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他就知道准没好事。 凤监总管微微一笑:“封贵侍,你身为圣上的御侍,圣上坐下后,第一时间要亲自为圣上沏茶,难道张礼仪没有教过你吗?” 封霜恍然道:“这就来。”他走到桌边,把倒扣的杯子转过来,提起水壶倒了一杯茶。 但那茶水显然已经冷了,并且是隔了好几天的那种。看来紫姑姑百密一疏啊。 或许他该把这杯冷茶送给圣上,这样圣上就知道这些狗奴才几天没干活了。 他在想什么?现在只是在直播,一切都是演的啊,可刚刚一瞬间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带入到了这个女尊世界中? “封贵侍,圣上还在等你的茶呢。”凤监总管咳了咳。 封霜回过神来:“水冷了。” 凤监总管瞪了一眼旁边的手下:“听见了吗?还不快去烧。” 奴才连忙去了。 封霜喊了一声:“厨房灶上有烧开的水,直接拿来就好了。” 紫姑姑道:“封贵侍一大早烧水做什么?” “喝。”封霜微微一笑,难道他能说是用来拔鸡毛吗? 那奴才跑的飞快,眨眼间就把热水打来了。 封霜对于冲茶这种事就真的一知半解。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若帝一直在盯着他的动作,并且是一眨不眨的那种。 最后的成品还是可以的,如果忽略那密密麻麻浮在上面的茶沫。 封霜自信满满地把茶水端上:“喝吧,圣上。” 若帝的目光落在茶碗沿上那根野黄色的不明物体,那究竟是茶叶还是某个生物身上的毛。 她的目光从茶转移到茶盘边沿。 封霜觉得自己端了足足有五分钟,这其间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将手指从茶盘边沿移动到茶盘底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端茶姿势。 于是若帝伸手接过了茶碗。 然后又放在了桌上。 凤监总管和紫姑姑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这也印证了封霜心里的猜想:女帝居然是个手控! 封霜的手是公认的全身上下除了脸之外最受粉丝夸赞的地方。 还经常被粉丝调侃道:女娲用了七个工作日才捏起来的手。 封霜坐在女帝右首,目光看着别处,手指轻轻的,似作不经意的敲打着红木椅的扶手,无声无息的鼓动着什么,某些柔和又极具狂野的气场,突然铺散开来。 女帝的目光从他身旁掠过了一眼,又一BBZL 眼。 封霜心里笑起来,他现在确定了,女帝确实是个手控,括弧:重度。 于是,他将手放回到腿边,放在了女帝看不到的地方。
5. 第五章 吃了鸡公主。 “圣上,御厨的午膳已备好,您看?” 日行正午,凤监总管上前问道。 自从封贵侍敬茶后,圣上坐在那儿已经一刻钟了,既不喝茶也不说话。 封霜早已竖起了耳朵,听见若帝清冷的声音:“就在这儿用膳。” “这恐怕……于礼不合。”总管面露难色。 大若宫规森严,男人地位底下,只有凤后才有资格留女帝在凤阁用膳。 现在女帝要在一个贵侍这儿吃饭,从古至今大若可没有过这先例。 若帝冷冷淡淡的目光已切在他身上,虽然不言不语,却让总管心头惊醒,圣上的话怎有让人敢质疑?满头大汗道:“奴才这就去。” 封霜心底猛烈狂喜,圣上英明。 上次在豫相楼的羊腿就错过了,这次终于可以吃一顿大餐了。 他已经可以想象到满汉全席的画面了。 菜已上齐,珍馐美味,金羹玉粟,细瓷美盏…… ?G?为什么只有一套碗筷? “封贵侍,还不侍候圣上用膳?”总管冲他不阴不阳道。 封霜:“侍候??” 吃饭也要侍候,果然是封建剥削阶级的特殊癖好啊…… 封霜两根筷子并在桌上敲了敲齐了齐,完全不知道旁人已经一阵倒吸气。 怎敢在圣上面前如此放肆? 然而他们的圣上无动于衷。 女帝对封霜的纵容让紫姑姑等人面色难看。 一顿饭下来,封霜已经彻底明白女帝让自己侍候吃饭的原因了。 就凭那双跟着自己双手紧追不舍的冷冽眼睛。 表面上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分明就是为了欣赏自己这双修长的小手儿吧! 夹筷子时的楚楚动人!挑鱼刺时的仙气飘飘!盛汤时的玉树临风!以及手背上最能展现男友力的青筋!虬结有力又不失温雅!就像那高低隐伏在青岚云间的秦岭山脉,蕴含着无限魄力! 直叫人魂销梦萦! 这双手分明就是女娲用来炫技的艺术品! 封霜一个人在意淫地激情澎湃。 女帝:“鱼刺没挑干净。” “……” 女帝:“汤洒出来了。” “……” 女帝:“龙须酥被你夹烂了。” “……” ―――― “左手死死捏住他的头,从头部往下数到第三节关节的时候,将关节轻轻地温柔地剥开,然后再将下肢剥除干净,之后,我们捏住他的头满含爱意地……在他的身体上均匀蘸上酱料。”张礼仪神情阴狠,动作轻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讲什么暗夜会馆S游戏。 “剥虾而已需要这么夸张吗?”封霜趴在桌上,如同要饿死一般。 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张礼仪啧啧啧道:“瞧瞧这张脸,你不冠宠六宫谁能?你不祸国殃民谁能?你不兴风作浪谁能?女帝不为了你夜夜笙歌还能为了谁?啧啧啧,为了让圣上治你罪而长BBZL 跪不起死谏的忠臣又将会是多少?!” “……你是敌国派来的卧底吗?” 趁他不注意,封霜把张礼仪用来当教材的虾塞进嘴里。送走了若帝又被张礼仪上了一课,他可是饿了一天了。 “我是教你如何取悦圣上,今天圣上来迎光殿,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封霜想了想:“来看我是不是疯了?” 张礼仪神神秘秘:“不!绝不仅仅如此!以我对当今圣上的了解,应该有两个原因!” “什么?” “圣上在豫相楼故意刁难你,让百官看你出丑,当然也有你自己使劲作死的成分(鄙视眼)。原本就是为了给锦国女皇一个下马威,再加上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这直接导致你这几天凄惨的处境,圣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之后你不管怎么疯,只要你不死,圣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头,锦国也不会追究。” 因为她是个面瘫,根本不会皱眉。 “照你这么说,你们圣上还真是无情啊……”说实话,他觉得这位锦国皇子的命运也挺可怜的。 “可是你却得罪了紫姑姑,为了避免你被紫姑姑搞死,引起两国的争端,圣上便亲自出面,在紫姑姑面前对你恩宠一番。这样紫姑姑再出格,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封霜听得背后一阵发凉:“!”有这么严重吗?所以所谓的恩宠其实是假象吗? 张礼仪继续道:“可我觉得……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圣上没必要特意来迎光殿!直接下道圣旨就是了,可见圣上对你是有一点兴趣的。” 张礼仪笑得贱兮兮的,好像他才是被圣上感兴趣的那个。 封霜趴在桌上生无可恋。 如果……是说万一,自己真的穿进这个可怕的女尊世界,成为了毫无人权的男人…… 想到这里,封霜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不!不行!如果自己真的相信了这一切,那就会像上次一样被节目组狠狠整蛊,甚至在全世界面前丢脸! 想起那知道真相后社恐了一个月的日子,封霜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绝不会再上当了! “可惜圣上来时我正被凤太后召见,不在迎光殿,否则定能为你详解一番!” “凤太后?是谁?” “当今圣上的父君。凤太后养的鸡公主丢了,现在整个后宫的奴才都在找呢。” “圣上的爹呀……你刚刚说什么?鸡公主?” “是啊,凤太后养了十年的鸡,一直当作亲女儿养的!现在鸡公主丢了,凤太后快急死了……你怎么流汗了?” “太热了……”封霜抹了抹额头上沁出的汗。 张礼仪看了一眼他身上单薄的两件衣裳,狐疑:“是吗?可是你的脸很白。” “因为热到脱水了呀呵呵……” “……” 好不容易把张礼仪打发走,封霜火急火燎得往厨房赶去,炉灶下的火已经灭了,他把鸡公主连着窑土勾出来。 尊贵的鸡公主已经成了肯德基套餐。 幸好迎光殿的奴才们因为玩忽职守都BBZL 去挨板子了,厨房里没有人,否则早就被发现了。 反正都已经杀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
“封贵侍,明日是七梅节。宫中皇亲贵胄都要前往御花园赏梅,尚仪大人吩咐小的来通知一声,请封贵侍明日务必前往御花园。” 封霜应了一声。 迎光殿换了一批新奴才,还有一位专门给他打扮的小凤监。 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封贵侍,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算是大若第一美男的旗郎君都比不上你,怪不得……”他欲言又止。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圣上也对你不一样。” 封霜一听,哈哈笑起来。 这分明是古偶狗血神剧的经典台词啊。 “奴才说的是实话,以前也有些自诩生的好看的凤监凤奴想勾引圣上,最后都很惨啊。” “……多惨?” “总之是……很惨。”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残忍的事,镜子里小凤监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 封霜的神情凝重起来。 雪色明媚,万物无暇,正是梅花开的最艳丽的时节。 宫人们将天坛打扫得干干净净,折枝供瓶,落在地上的梅花拾掇起来撒在祭坛上,或插于鬓边。 据张礼仪所说,梅花是大若的国花,大若人民对梅花有独特的情感。 每年的七梅节,家家户户都要在家中赏梅,朝廷也不例外。 圣上则要亲自祭拜上神,祈求国泰民安。 “小祖宗,所以你可千万别别别别惹事,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张礼仪苦口婆心,连说带泪的画面还停留在封霜的脑海。 幡旌飘摇,梵音香坛。 两旁跪着各位亲王郡主,国公贵胄,封霜老老实实得跪在最后面,远远看见若帝的身影,玄色端庄的帝袍,不怒自威的气场。 所有人屏息敛声,偌大的御花园仅有花落的声音。 等待若帝祭天已毕,所有人回席就坐,宫男们送上各种梅花糕点。 庄严压抑的气氛才缓和下来。 封霜掰了一块正要放进嘴巴,“封贵侍,圣上让您过去。” 封霜合上空荡荡的嘴巴:“让我过去做什么?” “自然是侍候圣上了。”总管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模样。 “走吧。”封霜把那块糕点放进嘴巴,拍了拍手上的酥屑。 总管看在眼里,恶在心里:怎么能有这么不识礼数大大咧咧的男子? 封霜跟着总管到了那座最高最华美的六角重檐亭。 女帝正坐于龙位上,依旧是面无表情,旁边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身着华贵,保养的极好。 封霜半跪下身:“我……臣……” 糟了,他该怎么自称来着?就好像上课背课文结果开头就卡住一样。 “若帝,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锦国皇子?果然是如天人般俊雅啊,怪不得。”中年男人身姿端庄,媚而不妖,微微一笑,大方得体。 “失敬失敬。”吃了你的鸡,不好意思,封霜有些心虚,这位估计就是鸡公主的失主――凤太后。 若帝一只手捏BBZL 住他下巴,抬起了他的脸。 封霜被迫抬起头看向女帝,直直对上那双锋利微冷的眼眸,此时已切换成笨蛋直球美人状态,双眼无辜坚韧。 话说最近怎么个个都喜欢捏他下巴? 女帝的眼睛直直盯着他:“这张脸确实是好看,怪不得在锦国时就掀起过众女争朗的风流韵事。” 众女争郎?封霜尴尬,喂喂,不要用那张禁欲面瘫的脸一本正经说出这种中二的台词啊。 而且,瞧这潜台词,若帝是早认识他了吗?
6. 第六章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东西指指点…… 凤太后神色温雅:“封贵侍,这是御膳房今年特意为七梅节研制出来的甜品,还有个雅名,叫梅香雪冷,你还没尝过吧,来尝尝。” “是。” 凤太后竟然意外地和善亲切,对于自己吃了人家鸡的事情,封霜越发愧疚起来。 合着叫自个来竟然是为了跟他们一块吃东西? 他执起镶银丝祥云的华丽筷子,往那一盘梅香雪冷夹了夹。 集中精力。 啊,果然,夹断了。 再夹,梅香雪冷被分成四块,却依然没有夹起来。 这不怪他,谁让宫里的甜品做的那么酥那么脆。 封霜拧了拧眉,手腕与手指一齐并进,隐藏在皮肤下的青筋已经跃跃欲现,终于成功夹起来四分之一的糕点。 他的筷子仿佛掐住了一头洪荒猛兽,一不小心就会让它逃脱。 终于他将猛兽夹到嘴边,丈量了一下糕点大小,张开了嘴巴,确保可以一口吞下去。 就算是再大的食物,也不会有一丝丝沾上唇角,这是他多年来在圈里练就的本领。 咀嚼吞咽。 当他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所有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言难尽。 “封贵侍是真的疯了吧。明明可以直接用手啊。” “为什么要把嘴巴张得那么大?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男人?” “他真是锦国的太卿吗?圣上怎么还能容许他一起用膳?” 亭外那些皇亲国戚窃窃私语,紫姑姑坐在下首,冷笑。 封霜:“……” 果然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不论做什么都是错的吧。 突然觉得嘴里的糕点一点都不香了。 他讨厌这个世界。 就算是节目组设定的世界,也让他觉得讨厌。 好像所有人就是发自内心的在鄙夷他。 宫男利落地把那盘被夹得七零八落的木每禾日雨撤了下去,换了一盘新的梅香雪冷。 凤太后皱眉:“之前听闻紫儿说锦国皇子粗手粗脚,我还觉得是夸大了,好歹是一国皇子,怎能跟乡野村夫比较,如今一看,果然是难登大雅之堂。” 刚刚还柔和可亲的人竟然也能一瞬间变得恶俗起来。 任人宰割评头论足可不是他的做派。 封霜挑眉,正要开口反击。 “有哪里不好吗?”一个古井无波的声音切进,带着不容忽视的魄力。 凤太后怔了一会。说话的正是若帝。 封霜不由得看向若帝,她依旧是面无表情,雪光和着梅枝错落斑驳的日光BBZL ,落在冷峻锋利的眉眼,戴着金丝绞箍的发冠,两旁连缀的梅花玉钿,神圣中又有几分柔和。风拂过如绸缎的黑发,就像是一副被风吹动的画。 凤太后终于缓过神来,不可思议般眯起眼:“若帝,你在说什么?” “我说,这样很好。”若帝直面凤太后,眸珠犀利。 居然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这边吗? 封霜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刚自己的心好像是被狙击了一下? 凤太后沉了沉脸色,反而微微一笑:“他才来几天,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袒护了?” “父后,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东西指指点点。”若帝冷道,就是硬钢。 好飒! 话说这父女俩气氛怪怪的,真是亲生的吗? 完全就是为了一争高下,结果自己反而成了炮灰的样子。 见凤太后就快下不来台了,紫姑姑上前道:“太后,圣上,歌舞坊的宫人都已准备好,是否传唤他们上天坛献舞?” 凤太后冷道:“这事还要说?往年规矩如何便如何吧。” “是。” “等等!” 凤太后看了一眼封霜:“每年跳的总归都是那些,听说锦国的舞蹈也别具一格,既然封贵侍在此,不如就下去跳一曲如何?正好让哀家开开眼界。”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若帝,跳个舞,你不会舍不得吧?”凤太后瞥了一眼若帝。 若帝不置可否。 封霜一脸为难:“您确定要我跳一些别具一格的舞吗?” 凤太后挑眉:“不行?若是不行,也不勉强。” “男人绝不能说不行,只要您不嫌弃……那我就献丑了?” 他甚至怀疑这是粉丝们给节目组提的要求。 他现在已经糊涂了,不知道自己身在现实还是虚幻。 正好憋在宫里怎么多天,他已经很久没有跳伸展伸展了,感觉骨骼快生锈了。 凤太后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点后悔。 众目睽睽之下,封霜已上了天坛,基台上十二乐师,笛、笙、箫、头管、琵琶、古筝、箜篌。 心想着毕竟是直播节目,节目组的古代乐器依然跳不开这些精粹,难出心裁。 随着乐师的奏乐,天坛上流淌出大气和谐,曲伏错落而不失精致的乐章。 上次在豫相楼,教乐坊也奏过这首曲子。 对于其中韵律封霜还记得七八分。 教坊舞男一共二十四人,他们身姿优美,身着青白两色的宽袖长袍。形成美丽的波浪线相交而过,从容引导出飞鸿翱翔的舞阵。 或许是为了契合祭天的气氛,今天的舞蹈恢宏大气。封霜仿佛成了被飞鸿困在其中的一只雏鸟。 御花园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没有人能媲美他们大若的舞蹈。何况这一次教乐坊跳的是压轴大作,仙鸿舞。 紧密迭起的音符如疾风骤雨般袭来,那位锦国皇子却不慌不忙找到了契机,切合,融入而不随波逐流。 封霜能成为娱乐圈顶流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相貌,事实上,一开始他能进入大众视野完全BBZL 是依靠天生的编舞才能和舞蹈功力。 他在舞台上的大部分舞蹈都是自己编的,也获得过国际大奖。 当封霜决定放下自己一心为综艺效果整活而特意粗傻的神经,认真起来的时候。 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杀疯了。 节奏明朗快活的身姿他只轻轻转半圈,绝不多留一分,却让人欲罢不能,手腕翻过上下作观音普渡,圣洁柔和,众生便不能自醒,眸珠闪闪,还有轻点颈侧的性感标配,这个时候就是引起全场尖叫的爆点。 底下的达官贵人却只呆呆看着,他们怎么知道尖叫和欢呼,因为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 乐师的弹奏已是高扬浓烈的时候,舞男们踢动着宽大的衣袍。 他们围绕着封霜,爆发出的顿挫感和力量感与往日柔弱的形象大相径庭。却还是被中间人狂放不羁的舞姿渐渐吸引,不知不觉配合着他的律动。 仿佛天上星宿自动被太阳吸引转动。 奏乐行至尾声渐渐柔和,如同河流归于大海般涌动却沉稳。 天坛上的仙鸿舞却逾行灼热,使人难以移开视线。 明明是看了无数遍的仙鸿舞,却因为封霜的加入而完全产生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原来妩媚和俊朗也可以并存,性感与端庄不再对立,力量的节奏与弧度是如此相得益彰。 他有刚柔并济的力量,高难度的动作信手拈来,有发光般的气场,有蛊惑人心的眼神,惑人的眉目简直与生俱来,可是当他自信的仰起头微微一笑,神色却虔诚无比,仿佛他在向最伟大的神明静舞。 一曲已毕,封霜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像无数次在舞台上歌曲结尾时一样,冲他们露出一个标准的偶像wink! 等他后知后觉过来时,已经晚了。 偌大的天坛上,风停,只有乐声回音在人们耳中绵绵不绝,正如所有人的目光仍停留在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上。 谁能相信这是那个笨手笨脚连夹一块糕点都能夹烂的封贵侍? 封霜从天坛上下来的时候,他甚至准备好被冷嘲热讽一顿然后进冷宫的悲催生涯了。 气氛真的有点不对,所过之处,周围的女官们紧紧盯着他。 他真的已经有收敛了,没有撩上衣就真的是对各位大女老爷们的尊重。 上了六角亭,凤太后脸色古怪的看着他:“今天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 刚刚那场舞的消耗不少,封霜额头上的汗已经沁湿了鬓角,随手擦去了额头汗水:“您这是夸奖还是讽刺?” 他看了一眼若帝,若帝正紧紧盯着他。 看来他真的又双????闯祸了。 凤太后看了他一眼:“怎么?在你眼里,哀家是那样不明是非的妒夫吗?” “?G,我可没说!”封霜自顾自坐下来倒了杯水,反正他估计没好了,这会儿在乎什么礼仪礼数也没用吧。 凤太后就差翻白眼了,道:“摆驾回怡仙宫!哀家还得回去找我的鸡公主呢。” 一BBZL 听鸡公主,封霜被呛了一下。 凤太后摇了摇头,一脸:“不可教也”的神情。 凤太后一走,六角亭里就剩他和若帝两人。 若帝还在看着他,封霜这么多年天天被粉丝盯得多了,免疫力高乎常人,可是若帝这双眼顶的过千军万马。 她冷冷的一杀来,你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鸡公主被你吃了。” 封霜手一顿,一脸茫然:“什么?” 实际心里已经汗如雨下。女帝怎么知道的? 若帝收回目光:“舞跳的很好,下次不许跳了。” 封霜皱眉看着她:“你说什么?” 这句话她都会! 还说不是节目组?这么现代的网络热梗都出来了! 所以之前还一直傻兮兮地担心真穿越! 这么一想,若帝知道自己吃鸡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若帝站起身,微微仰起头:“这是你的把戏吗?”
封霜:“……”
所以说他真的不适合女主剧本啊! 后来当封霜在若帝寝宫跳了千百回的仙鸿舞时,才明白女帝说的不让他再跳,是不让他在别人面前跳罢了。 果然是个独占欲超强的闷骚女帝!
7. 第七章 被那么好看的手打,是福气吧…… 封霜沿着宫墙一路狂奔,最后被天星骑拦在了后宫大门前。 “封贵侍,按照宫规,后宫贵侍都不能出后宫。” “我出去透透气。”封霜上前。 “恕我等不能从命。”女兵往后退,抬起头气宇轩昂:“古来后宫男子一进后宫,皆不得踏出一步。” “那要怎样才能出宫?”封霜见她躲得远远的,直直上前道。 “除非有圣上的手谕,或者贵侍回母家省亲……方可出宫……请您退后!” 女兵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俊脸,已经被他逼到墙根,甩过头一脸“非礼勿视”的表情:“封贵侍请自重!” 封霜无语:喂喂,你不要一脸被采花一样的表情好吗? “母家?”他现在的母家不就是锦国女皇。 他是来当人质的,若帝怎么可能让他回去省亲? 天空黄昏的庭院下,封霜抬起头,他总觉得很多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和认知。 比如这堵墙的高度…… 封霜艰难地从大树枝桠上趴到墙边檐上,望着底下至少五米高的距离,心里一抖。 他可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没胆子跳下去。要回去又不甘心。 封霜稳定核心站在宫墙的琉璃瓦上,放眼望去,宏伟的宫殿,龙争虎斗般的角檐,均被白雪覆盖,留下长长长长的宫道,白茫茫一眼望不到边。 闭上眼,冷冽的风拂过他四肢,天大,地大。 “封贵侍,您爬墙做什么?”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封霜差点一个脚滑摔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那小凤监捂着眼尖叫起来。 封霜稳了稳身形:“闭嘴!” 底下的小凤监歪了歪头,满眼憧憬:“封贵侍,您好厉害!不仅好看,还会跳舞,还会爬墙!” 谢谢,毫无成就感。 “圣上让您去侍候用膳呢,我去找个梯子BBZL 让您下来吧。” “不用,我爬树下来。”说话间,封霜已经从树上溜了下来。 小凤监领着他在前头道:“今日七梅节,照例太后与圣上一起在承乾殿用膳,封贵侍您可要小心侍候着。” 封霜一听,头大如斗。 承乾殿是大若历代帝王寝宫,一进大殿门,绕过龙纹荷叶雕木九折屏风,一张楠木长桌,足够坐下二十多人,上面用金黄绸布铺就,摆满了各色精致菜品。 若帝坐首位,凤太后右首而坐。 封霜单膝跪地行礼:“拜见凤太后,拜见圣上。” 凤太后看也不看他一眼。 若帝虽然还是一脸面瘫,但明显气压很低。 无人应答,封霜自顾自起身了。 凤太后这才不满地看向他:“怎么?跪一下就不耐烦了?” “不敢。”封霜又可怜兮兮跪下去。 凤太后这才道:“起来吧。” 封霜起身走到一边乖乖待着,忽然有人捅了捅他手臂,转头一看,凤监总管使着眼色:“快侍候着……” 封霜连忙上前,拿起边上搁着的公筷,凤太后点名要那盘清玉肉酥,又指了指油泼香葱鲈鱼,封霜各夹了一块到碟子里。 张礼仪昨日教他的那些还是用上了。 若帝平日吃素较多,口味偏淡,封霜夹了一块草菇酸笋,添了木耳虾仁,豆腐皮包鱼翅,五香干果。 添到后面那些完全是他自己想吃的。 若帝的目光一直放在他那双活跃的手上,封霜夹什么就吃什么。 真好养活呀。 凤太后用手绢擦了擦嘴。 总管连忙拍马屁道:“可是今日御膳房的菜品不合太后您胃口?” 凤太后叹了叹:“鸡公主没找到,哀家一日也吃不下。” 封霜心内大汗……看着堆了两盘子的骨碟,那叫吃不下吗? “先不说这事了,倒是封贵侍……” 封霜心里一抖,来了来了,果然还是来了。他就知道叫自己来绝不是那么简单! “哀家和圣上在这等着封贵侍呢,封贵侍倒还有心情跟宫门女卫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凤太后仰起头冷道。 “……”你们是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 “臣侍不过是问了一些事情……” “怎么?听说你还想出宫?!是这后宫有人欺负你吗?还是瞧哀家不顺眼?”凤太后皱起俊眉。 “……倒也不是。”只是因为吃了你的鸡公主感到抱歉,所以不好发飙罢了。 若帝仍旧坐在上位,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未说。 不知为何封霜心里有点堵。 “跪下!”凤太后冷道。 “我并没有做错。”封霜站在原地不动。 凤太后气急:“瞧瞧,简直要造反了!” “若帝,哀家早说过。敌国送来的人是什么心思,是锦国派来勾引你的利器,你切不可被皮骨声色所蛊惑。” 凤太后见若帝不言不语,还以为自己的话起效了,当下喝道: “给这不知尊卑的掌嘴!” 两个掌嘴凤监应声上前围住了封霜,一脸不怀好意。 啪啪!响了两下。 封霜BBZL 一手甩过去,双响炮。 声音之连贯清脆,可谓动听之极。 所有人都呆了。 两个凤监捂着红彤彤火辣辣的脸颊,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自凤太后还是先帝贵人时,两个凤监就跟在其身后。那么多年,掌了先帝不知多少后宫佳人的嘴巴,还是头一回被人打嘴巴。 凤太后一脸不可置信,看了看封霜,又看了看若帝,隔了半晌:“若帝,你就不管管?” 若帝终于开口:“朕也管不住。” 她目光转过那两个挨了巴掌的凤监:“被那么好看的手打一下,也是福分。” 两个凤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红着脸委屈巴巴:“是奴才们的福分!” 凤太后怒极反笑:“真是……着了魔了!” 凤太后怒眉直竖,起身道:“摆驾回宫!” “是。”总管连忙上前扶着凤太后。 凤太后扭头道:“让封贵侍来扶哀家。” 封霜微微一笑:“是。”上前扶住了凤太后的手。 这是怕若帝召他侍寝吗? 没办法,谁让他总是独得圣上恩宠呢。 凤太后望着他得意的神色,冷哼一声。 女帝坐在首位上,目光深邃平静。 凤太后似气蒙了,一路上到怡仙宫铁青着脸。 封霜怕他暗杀自己,一路上也不敢说话。 凤太后冷哼道:“放心,若帝现在对你正感兴趣,哀家不会对你怎样的。” 如果你知道我吃了你的鸡呢? 后面两天,封霜都过得十分安逸,若帝没有召他去侍候用膳。 凤太后也没来找他麻烦。 封霜闲着没事动手做了个滑轮吊绳,方便自己翻墙越狱。 这日正准备实验一下滑轮效果,到墙根底下,才发现之前那棵大树被砍了。 “谁砍了我的树?”封霜蹲在光秃秃的树桩上,一脸悲伤。 “圣上下旨砍的。”一女兵远远道。 封霜抬眼望去,只见守宫门的几个女兵站在宫门前,前面铸起了两道高高的铁门。 “这也是圣上的意思。”女兵站在两道铁门后,仿佛有了护盾十分安心。 封霜站在铁门前,活像被迫守贞操的采花大盗。 那女兵的声音远远传来:“封贵侍,您就乖乖呆在宫里接受圣上恩宠吧!” “……” “封贵侍……”身后一个声音气喘吁吁的跑来。 正沿着宫墙往回走的封霜回过头,见是今早为他梳头的小凤监。 “封贵侍,大家都在找你呢。”他脸色焦急:“是凤太后,凤太后命人一定要找到你。” “找我?” “听张大人说,凤太后好像很生气,您快回去吧……”小凤监一脸惊慌。 话未说完,见远远一个彩色滚圆的球蹦过来,封霜眯起近视眼一瞧:是张礼仪。 张礼仪整张脸都是汗,见了封霜立刻气抖抖:“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哎呀!你完了完了,这会儿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封霜倒是淡定了下来:“怎么?有人造反了?” 张礼仪张开爪子捏着空气,瞪着眼睛像要吃人一样,BBZL 咬牙切齿:“我问你,鸡公主呢……” 封霜心里一噔:不会这么快被发现了吧! 张礼仪揪着他的衣襟,退到一边小声道:“是不是被你那个了?” “……哪个?”封霜睁着晓星般无辜的眼睛。 “被你吃了!” “……”封霜一笑,表示他猜对了。 “完了完了……”张礼仪瞬间魂飞魄散,封霜七手八脚抓魂给他归位。 张礼仪给自己猛掐人中:“这回真完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鸡是我一个人吃的,跟你没关系。”封霜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礼仪垂死病中惊坐起:“不不不行!我得去找圣上!” 跑了一段去了又返,叮嘱道:“姑爷爷啊,到了凤太后那里,不论怎么样,万万不能说实话啊,一定要等圣上来!” 怡仙宫。 紫檀木雕青凤蝠纹独座上,凤太后冷冷得盯着底下跪着的男人,双目如炬。 封霜停直背脊,清俊的眉目低垂着,一副乖巧的模样。 紫姑姑笑里藏刀:“封贵侍,有人说曾看见你进了怡仙宫的后花园,正巧那天鸡公主就不见了。” “……也许它只是抑郁了,想出去散散心呢?”封霜也回给她一个微笑。 “巧言令色!那天本姑姑就觉得奇怪,你一大早起来烧热水做什么,现在看分明就是为了杀鸡……” 凤太后一阵惊呼,盯着封霜,仿佛他是个杀人犯:“你把鸡公主给那个了……” 封霜:“……”哪个?你那是什么眼神?
8. 第八章 原来真的穿了。 紫姑姑继续添油加醋:“那天圣上也在迎光殿,封贵侍却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迎驾,反而鬼鬼祟祟地从后院出来。那时鸡公主大概已遭了毒手吧!” 封霜:“……”居然为了一只鸡开大会,这分明是脑残整蛊节目才会出的脑残点子! “为什么不说话,你果然无话可说吧!” 封霜眼观鼻鼻观心:“在我的律师到达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 砰!凤太后拍桌而起:“好啊!好一个嚣张的毒夫,你仗着帝上的恩宠,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今天哀家不惩治你,明日你就敢上龙椅翻天了!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封霜:“喂,你滥用私刑!” 两旁早就蓄势以待的凤监拉着刑具不怀好意地上前,电光火石间,封霜想起某珠格格的片段。 想起了紫薇和容嬷嬷的爱恨情仇。 “封贵侍,恕奴才无礼了!”两个凤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报上次一巴掌之仇,得意得看着他。 两人死死抓住他的手,把拶具摆出来。 封霜心里一悸,上面原本黝黑的木棍带着深浅不一的猩红,像是被长久的血迹浸透出来的红,看起来十分逼真。 原本封霜还打定了“估计这是节目组的恶搞,完全没必要”的侥幸心理,然而内心深处的直觉却在努力拉住他疯狂出走的神经:万一这特么是真的呢?! 这特么是真的呢?! 是真的呢?!! 呢~~ 眼见BBZL 着自己的手指被凤监们一一掰开放进拶子里。 封霜忽然道:“等等!” 紫姑姑冷道:“怎么?打算招了吗?” 封霜跪在地上望着凤太后,顿时琼瑶剧上脑:“您可以挖我的心,可以打断我的腿,可以掌我的嘴,可是只有这双手,是圣上最喜欢的……封霜还要留着这双手侍候圣上呢。” 好吧,他先yue为敬。 不管怎么样,先拖延时间吧。 凤太后冷笑:“前两日你在承乾宫可是威风得很,今日怎么楚楚可怜起来。好一个妖艳擅媚的祸水,拿若帝来压我,哀家是她的嫡皇父,就算哀家砍了你的脑袋又能怎么样?” 嫡皇父?所以果真不是亲生的。 封霜眼眶湿漉漉,苦情戏十分饱满:“太后与圣上父女情深,天下皆知,封霜不过是敌国质子……又怎敢妄想圣上对封霜有何情分?” 他真的编不出来了。 张礼仪,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紫姑姑深知他的德行,也听得一阵恶心发毛。 凤太后挑眉悠悠道:“继续用刑,死了也罢!” 封霜:“?”合着他刚刚白演了? 几个凤监应声而动。 “父后,什么事惹得您大发雷霆?” 殿外传来冷冰冰的女声,封霜感觉抓住自己手的几个凤监手上一颤,纷纷扑通跪倒在地。 封霜松了一口气。 紫姑姑也连忙跪在地上。 一双着绣绮丝龙纹的云鞋踏进怡仙宫,玄色帝袍的女帝仿佛携着万钧气势,使人俯首称臣。 “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太后坐在宝座上不阴不阳道:“若帝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若帝居中而坐,目光不偏不倚直视前方:“朕不来,如何知道父后居然要处死朕的人。” “怎么?若帝,现在哀家连整顿后宫的权利都没有吗?”凤太后上一秒还铁青着的脸突然涌上一股委屈神色,他眼眶一红,泪珠便簌簌而下,伤心欲绝。 什么视后影后在凤太后这儿都弱爆了。 “哀家的鸡公主养了十年,就这么轻易被他糟蹋了,简直毫无人性,你也明知鸡公主对哀家来说有多重要,莫非还执意要偏袒他。” “……”封霜内心咆哮:什么叫糟蹋?我只是吃了一只鸡,不要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一样好吗?! 然而看着凤太后泪如雨下,封霜居然有一种迷之负罪感。 若帝对凤太后的眼泪无动于衷:“屈打成招的冤情,父后做的还少吗?” 凤太后见眼泪不管用,冷哼道:“紫儿。” 紫姑姑会意,躬身上前:“圣上,臣等不敢诬陷封贵侍,迎光殿之前的奴才所说,他亲眼见迎光殿后院厨房有鸡毛,加上封贵侍那日形迹可疑……” 原来上回封霜给若帝敬茶,那位小凤监去厨房取热水时,见到了地上鸡毛,心中存疑,却因紧张取水,并未多想,直到后来凤太后丢鸡的事传开,小凤监才想起到凤太后那儿告密,邀功请赏。BBZL 女帝照例面色不改:“那就传证人来。” 紫姑姑很快传了那小凤监来,谁知那凤监进了怡仙宫,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只是瑟瑟发抖。 凤太后道:“你只需将你看见之事如实禀告圣上,有哀家替你做主。” 小凤监一抬头,见首位上女帝目光冷冷落在自己身上,带来的冲击强悍无比,那目光隐隐如两座冰山,压得他心头大震,心跳失衡,顿时六神无主,三魂不见七魄。 “奴……奴才……” 叩!若帝将手中茶杯置在桌上,传出略重的一声。 仿佛最后一根弦断了,那小凤监浑身一顿,当场翻白眼,竟被吓晕过去。 凤太后气道:“没用的狗奴才!” 若帝站起身道:“既是如此,看来也审不出什么,就此罢了吧。” 凤太后仿佛气疯了,他眉头紧竖,狠声道:“来人,把这没用的奴才拖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剁成肉泥喂狗!” 封霜心里一震。 几个女侍卫进殿来,把晕倒的凤监一人拉一脚拖出去。 出门时,小凤监的脑袋重重磕在石槛上,刺眼的血沁湿了石头,而侍卫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如同拖一只待宰的猪一般没有感情。 这血刺痛了封霜的眼。 他感觉被磕在石头上的是自己的脑袋,仿佛有什么在疯狂拉扯,某种沉重的东西轰开了一道封闭的世界。 他一直以来在麻痹自己,他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该死的世界。 然而眼前的一切都在逼着他去认清事实。 封霜转头去看凤太后,对方目光阴沉,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所有人脸上的麻木,仿佛理所当然。 “为什么这样?” “什么?”凤太后皱眉。 “为什么要杀他?”封霜声线压抑,清中夹沙。 “没用的奴才杀了便杀了,需要理由?”凤太后冷笑。 “你放了他,我承认好了,是我干的。”封霜闭上眼睛,仿佛一直压在他胸口的东西被挪开了,一口浊气从肺腑中吐出。 如果彻底直面现实,会变得轻松。 好像也不是很糟。 若帝瞥过眼神看他,眸中肃冷。 张礼仪整个人都傻了。 凤太后双目阴冷:“好啊,你终于承认了。” 封霜直视他双眼:“嗯。” “若帝,这下你没有理由再偏袒他了吧,这可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封霜冷道:“是我吃的,跟其他人没关系,所以放了他。” 凤太后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没有资格跟哀家讨价还价。左右,愣着干什么?给哀家狠狠掌嘴!” “是!”两个掌嘴凤监上前。 “等等!”封霜猛的起身,抬手道。 那两个凤监见他抬手,下意识地捂住脸,就怕他再给自己一巴掌。 凤太后以为他还要做最后挣扎:“你还想弄什么幺蛾子?” “我突然想起来,您好像没有资格打我吧?” 凤太后冷笑:“可笑,哀家尚且是这后宫之主,你一个小小贵侍,哀家说打BBZL 就打!” 封霜微微一笑:“那么敢问我何罪之有?” 紫姑姑上前冷道:“放肆!你吃了鸡公主,还敢问何罪之有。” “大若律例可曾有哪一条清楚地写明:吃鸡者有罪?或者写明鸡是保护动物,不可杀伤?”封霜转头看向张礼仪:“有吗?张礼仪?” 上一刻还呆若木鸡的张礼仪猛的回过神来:“好像……好像没有……” 紫姑姑急道:“你怎可拿鸡公主与凡俗之鸡相比?鸡公主可是被凤太后视若珍宝,你怎可说你没罪!” “我只是相信凤太后身为大若最高地位的男子,绝不会滥用私权。” 凤太后冷笑:“你不必给哀家戴高帽子,哀家不吃这套。” 封霜沉默片刻:“那你杀了我吧,若我母皇有一日问起,她的大皇子因何而死,请您告诉她,她的大皇子只因为吃了一只鸡便被毒打而死。” 凤太后仿佛听见巨大的笑话:“你不必拿锦国女皇来说事,你以为你在哀家这儿还有价值吗?” 好狠的男人! 硬的不行来软的。封霜决定继续以琼瑶剧苦情人设突破,他眼眶通红:“请您告诉她,她的大皇子来到大若后,是怎样的处境,日日受人白眼,冬日无碳取暖,三餐无肉可食,就连他!”封霜猛的指向旁边张礼仪。 突然被cue的张礼仪吓得一抖。 封霜不卑不亢,只鼻尖微红,双目泪珠闪闪:“就连四品的官都有锦裘可穿,我却只能裹着破被子,茶冷了三天无人来换,粥中苍蝇与我抢食,我只是你们口中品行不端,不知羞耻的贱人,呵,谁还记得我是锦国皇子?” 话一说完,泪珠啪嗒啪嗒直掉。 封霜也深谙琼瑶剧哭戏的套路:说话一定要满眼含泪,拒绝眨眼睛,等说完话之后,就可以开始撒泪豆子,颗颗均匀分布,沾在脸上就要扣分。 张礼仪抖着肩膀,忍不住也跟着掉眼泪。 凤太后撇过脸去看身后的紫姑姑,紫姑姑急得想解释,又不知如何开口。 若帝看着他,面色如常,眸珠黑沉沉。 这段似真似假的表演也勾起了封霜心里深处的委屈,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脱离了现实世界,来到一个充满不公的女尊世界,他的心里充满了怨气和迷茫。 他既为了救那个小凤监,其实更多是为了摆清自己的怨气和怒气。 他望着那根浮雕麒麟的石柱,心想反正也是一死,不如拼一把。 也许他一不小心又穿回去了呢? 他抬起头扫过众人一眼:“既然封霜已罪不可赦,那好吧,封霜愿以死谢罪。” 在众人惊呼下,锦国皇子毫无征兆地奔向石柱,将头重重砸在柱身。 当即头破血流。 在封霜撞过去那一刻,只听见一个声音响起:“拦住他!” 原来这世界还是有人在乎他的啊。
9. 第九章 这世界有毒! “喂!霜……快醒醒,直播马上开始了!” 是谁?是谁在晃他。 “你再不醒,我可BBZL 要打你脸了!”那个声音威胁道。 不行!封霜连忙睁开眼,好亮,顶上是临时搭建的休息室天花板。 他的经纪人正贱兮兮地笑着:“果然打蛇打七寸,打封霜要打脸呀,都什么时候了,快起来,马上就要开始了!” 封霜一脸呆滞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紧接着瞳孔放大:“胖哥……真是你!” 他猛的从躺椅上跳起来,抓住胖哥的肩膀,等确定眼前人肥嘟嘟的肉后,瞬间老泪纵横:“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 “你做梦呢吧,去去去!别埋汰我,快点,都等着你呢!”胖哥一把把人推出休息室。 “原来一切都是梦啊……”封霜奔出了几步,庆幸自己的死里逃生。 眼前是一片群山峻岭,封霜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登山服,工作人员把登山包递给他。 这不是他常驻的那款登山冒险节目吗? 不管怎么样,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封霜心里感激道。 他的手攀着陡峭的崖壁,作为常驻嘉宾的他在这地带已经爬过不知多少次,尤其这一次,或许是从虚惊一场的梦魇中清醒过来,他的心情大好,登山的过程充满干劲。 他爬的很快,所以他放松了心神。 他的脚一瞬踏空,身体下跌,好在保护绳索及时拉住他下坠的趋势,然而这种力度异常脆弱,封霜来不及稳住身体,只感觉上方绳索的力道陡然消失。 失重感猛烈袭来,如同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身体往下压,悬空的身体毫无阻碍的跌落。 他想抓住什么,却无能为力。风哐哐地狠狠拍打着他的四肢,天空离他越来越远。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漂亮的头颅被炸成了脑浆。 “封贵侍……封贵侍……” 封猛的睁开眼! 额头汗水打湿他的鬓发。 气息未定,巨大的疼痛立刻侵入神经。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额头上缠着布带。 头顶上不是休息室的吊顶天花,是绣鸳鸯绕竹的透纹纱帐,盖的是锦绣绸缎的红褥大被。 他肯定还是在做梦吧! 封霜闭上眼睛,倒头继续。 张礼仪扑上前来:“您可别睡了。姑爷爷!您再睡我就要死翘翘了!呜呜呜,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呢……” 张礼仪那细嗓子叫起来可真是惨绝人寰。 封霜闭着眼睛无动于衷,一副准备入土为安的表情。 “您别睡了!呜呜……您知不知道您昏迷这段日子我们过得多苦?!” 难不成他真的真的真的穿了? 封霜睁开眼,使劲抖开在他肩膀上痛哭的三十斤脑袋,翻身下了床,直接跑出去,不顾后面张礼仪和奴才的大喊大叫。 沿着长长的宫道跑到尽头,守宫门的女将远远看见封霜的身影,冲着几个属下道:“封贵侍冲过来了!快进铁门!”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即将合上的铁门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拦住。 “封贵侍……您要做什么?”女将吓得连连退后,孔武有力BBZL 的脸上又是娇羞又是为难:“虽然末将长得一表人才,可您千万不能做对不起圣上的事啊……” 封霜抬起冷峻的眼:“我要出宫!” “万万不可啊,封贵侍!”士兵们拦在宫门前。 封霜决定以暴治暴,一手抓住衣襟:“再不让开我要脱衣服了!” 士兵们捂住眼睛唰的一声转过身去。 绝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封霜已经从即将关上的一丝门缝里像条咸鱼一样,消失了。 良久过后,睁开眼睛的士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封贵侍跑了!快追!” 士兵们哗啦啦地从宫门奔出。完全忽视了站在后边墙根下的那位逃走的目标。 泰和大殿。 啪!奏折被狠狠掷在御案上,在蟠龙仙鹤台基上响起余音。 跪在台基下的张礼仪被这一声吓得脸色苍白:“圣上息怒!” “他醒了为什么不通知朕?”若帝面色阴冷。 “封贵侍一醒,连一句话都不说,臣还未来得通秉圣上,封贵侍突然便跑了,臣实在……实在追不上……” “圣上放心,封贵侍如今只是出了后宫,皇宫各处宫门均有重兵把守,封贵侍不可能出宫的。”天星统领适时上前。 若帝看着底下的张礼仪:“他的伤如何?” “秉圣上,据太医所说,封贵侍的伤并没有太大问题,好好休养便可。” 乖乖,封贵侍,您是真高! 刚醒就来了个逃离王宫,把圣上的心都揪起来了。 张礼仪心里默默为封霜竖起大拇指。 远处传来星星点点的火光,一只小螳螂躲在封霜头顶簪发后,封霜则躲在一处假山后,他绕来绕去,绕晕了路,现在也没找到出皇宫的门。 这地方栽满奇珍异卉,布景精致秀丽,看来是御花园之类的地方。 这时他才发现此时已经是初春时节了,花苞将放,柳条抽枝。 他有睡那么久吗? 额头伤口疼的他脑子晕乎乎的,不知不觉靠在石头后睡着了,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有人在尖叫。 “快来人,世子落水了!世子落水了!”听起来像是几个男人在惊慌失措的叫喊。 听方向就在后面那片池塘,来时他路过那片池塘,那里面种满荷花,看来水也很深。 封霜探头去看,天已经黑了,借着月光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人影。 “快来人!小世子落水了!”呼救还在继续。 几个瘦小的凤监正站在池塘边上,急得满脸通红,偏偏宫里的凤监大多都不识水性,也不敢下水去救。 正惊慌失措时,从花丛里窜出一个身影,二话不说跳进池塘里。 凤监提灯来照,见那身影朝着落水的小世子游去,姿态迅捷。 过不一会儿,那人环着小世子游到岸边。 封霜把人拖到岸边,见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已经昏迷不醒,他连忙将人趴在自己腿上,拍打背部,虽然吐出了一点水,孩子还是没有呼吸。 周围凤监们跪在旁边,吓得哭天喊地BBZL 。 封霜急得冒冷汗,努力搜刮脑海里的各种急救知识。 他捏住小孩鼻子,附下身做了两次人工呼吸。 紧接着为他按压胸口。 终于,在重复了两次急救后,小孩猛的张口吐出水来,胸膛恢复了跳动。 这时听闻呼救的天星骑们才匆匆赶来,统领见孩子已脱离危险,也松了口气,派人将世子速速送到太医院。 “封贵侍!你怎么在这?” 正躺在地上喘气的封霜转过头,见是若帝身边的一品侍卫,天星统领。 “快给封贵侍拿干净的衣服来。”那女统领硬挺霸气,一声令下,凤监们立刻唯唯诺诺去了。 “正好,请封贵侍随我们回去见圣上。” 封霜感觉脑子昏沉沉的,好像一百只大象在他旁边跺脚,跺得他头昏脑涨。 他认命般地站起身,结果开机失败,一下子晕过去了。 天星统领下意识把人捞住,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此人还是圣上的贵侍,顿时像烫手山芋一样把手缩回去。 可怜的封霜,又被丢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天星骑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 四周很温暖。全身被柔软的包裹着。封霜梦见自己在斗地主,就快要赢了,他舒了舒眉头,正打算翻个身,嗯?结果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去路。 无论如何也翻不过去。像撞在一个凝固而柔软的抱枕上。 而且那个抱枕还十分嚣张地把他推了回来。 这该死的胜负欲,今天就杠上了。封霜手脚并用,狠狠用力一翻。 “我炸……” 嘶…… 好疼。额头伤口好疼,后脑勺更疼。 封霜疼的受不了,只能睁开眼睛, 一张优秀而锋利的美人脸狠狠占据了他迷茫的瞳孔。 “这就是你勾引人的招数吗?” 如此霸总式的发言竟也清冷之极,像冬天的冰锥子,戳得他肺管子都冷冰冰。 好冷。 封霜彻底被这霸总发言冷醒了,他终于发现自己压在了大若最冷最狠的女帝身上。 怪不得如此冷。 封霜猛然跳起来,在偌大的床上滚了一圈,结果动作太大,脑袋嗡嗡疼起来。 为什么他的后脑勺这么疼?明明记得撞的是额头。 手上摸到绣金丝千叶菊的绸缎被褥,蟠龙漆金柱,荷叶云水床幔…… 四周色调全是奢华的明黄帝王色。 等等等等,所以他现在在哪? 在女帝寝宫? 听起来很刺激…… “过来。”若帝半卧在床边,深邃的眸珠看着他。 封霜眨了眨惊悸的眼。 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了么…… 他坚守了二十多年的处男贞操就要被无情夺走了吗? 想想又刺激又兴奋,咳,不对,他可是正经偶像来的。 若帝一手撑着脑袋,从玄色绢丝广袖中露出半截手臂。 封霜目光瞥在那半截手臂上。白皙却劲实,不像现实里的女子那样纤细柔软,也不像这个世界里女子的孔武有力。 这个时候不上还是男人吗? “滚过来。”那声音显然带了一丝不悦。 封霜在床BBZL 上乖乖滚过去了。 他这朵美娇男就要被女帝狠狠摧残了吗? 反正他已经成了女尊世界可怜的男人,成了女帝的男宠,他只是很无奈:果然,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吗? 才不是想跟女帝睡觉这种下三滥的理由呢。 就在封霜心猿意马,搜刮着青少年学习盘里各种动作,思考用哪种姿势比较好时…… 若帝:“到床脚给朕暖脚。” 封霜:“……” 果然,这世界有毒!
10. 第十章 居然被一个女人A到了!…… 嘶…… 躺在床角的封霜嘶了一声。 当若帝冰冷的脚触及他滚烫的颈部,能感觉到脖子上的细胞都冷得瑟瑟发抖。 明明是春日时节,女帝的脚却冷的出奇。 封霜大胆地想,不会是大姨妈不调吧! 话又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女生会来大姨妈吗? “怎么?你很冷?”若帝的脚趾得寸进尺地勾下他的衣襟,伸进他衣襟下。 “为圣上暖脚,是无上的光荣啊。”封霜口头上激情澎湃,实际上生无可恋地敞开肚子,像一条躺平的咸鱼,任由那双冷冰冰的脚踏在他暖烘烘的肚子上。 一个极冷一个极热,仿佛能听见冻品进烤炉那一瞬间“呲”的一声。 升起的烟是他被冻死的细胞之魂吧。 若帝换了个姿势,将脚心紧紧贴在他肚脐上。 封霜扯过衣襟盖住她的脚,侧身躺好,像怀里抱着一个冰兔子。 寝宫中静谧,月光尽心尽力地趴在窗格上看着他们。 烛架上一排排牛油巨烛发出轻微的声响。 三足圆腹仙鹤盖青铜炉中传来袅袅的檀香。 白皙的清莹的脚就捂在自己怀里,还能看见从微微凸起的脚踝上延伸而上的一小节弧度修长的小腿。 这样的情景很适合做某些事呢。 等等!停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搭帐篷也要看场合,小兄弟不要太心浮气躁啊…… 若帝的脚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脚趾往封霜肚脐下方去了。 她的脚趾已经变得暖和不少,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触碰到皮肤时显得异常柔软,连动作也变得暧昧起来。 糟了,心跳加快了。 他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直男,所以……请不要大意地狠狠揉碎他吧。 那双脚并没有停止,朝腰带的地方去了,但腰带扎得比较紧,若帝的脚用力,宽面缎腰带顿时松垮垮。 已经逐渐靠近危险。 糟糕!是绝对危险领域。 封霜抓住那只作妖的脚,放在胸膛上。 此时上了,是会满门抄斩的吧! 此时不上,是会天打雷劈的吧! 一瞬间天人交战。 就在他决心做一些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之事时! 就在他挺身而起时! 就在他热火朝天时! 嚓!脑袋上轰的一声,额头上伤口迅速占领了痛觉神经,一瞬间痛入骨髓。 封霜跌回床上,他忘了这副身子大伤未愈,昏睡了那么久,刚醒又跑到池塘里救人,现在还能喘口气就不错了。 若帝坐起身,看着疼的皱眉的男BBZL 人,挠了挠他的下巴,眉目疏离温和又强硬:“乖乖躺好,朕会宠幸你的,但不是今天,知道吗?” 封霜说不出话,好像再次被狙击了。 好飒!居然被一个女人A到了! 若帝执起他的手,看着骨肉均停,修长得当的手指,连指甲都是嫩粉色的,连腕骨都是恰到好处的让人赏心悦目。手背上分布的青筋是如此有力,每一条若隐若现的筋络都生在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尤其是中指下段指关节延续到手背的那一条青筋,像一棵青翠的竹,施展着挺拔的竹身,竹枝凝聚着不可思议的力量,随着偶尔的动作会显露出它那充满灵气的竹叶。 更多时候在倏然一现后又迅速隐藏在雾气中,使人欲罢不能。 若帝端详地太过仔细,封霜的手已经开始红了。 “……”喂喂!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的手自己害羞了?!! 他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是手自己害羞的! 如果说谎,就让他的经纪人胖哥今年胖三十斤。 听说一直盯着手心看,手心就会发红,这么说来其实别人一直盯着看也会发红吧。 若帝黑漆灿亮的眸珠直盯盯看着他:“真是漂亮的手,不知锦国皇子其他地方是否也是如此漂亮。” 好的!对方一记直球打得我方猝不及防。 不知为何,封霜突然想起当年看过的某场球赛的热血解说。 话说,被一个女人完全压制真是好……爽! 不! 不可! 他可是国民老公! 是男子汉就必须展现自己的男友力! 封霜刚起身,脑子一顿浆糊,头重脚轻似乎是要发烧了。 若帝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她勾起他的下巴,当先亲了下去。 封霜脑海里一怔,解说员热血的讲解还在继续。 好!现在由对方发球,前传!我方这个时候明显慢了一步,对方控球已到前场! 忽然……漂亮!我方虚晃一枪,重新抢到了控球权! 我方姿态轻松,球已传到前场,很好!
虽然对方已经加强防守,但依然被我方来了一个力量上的决杀! 进啦!进啦! 虽然对方失了一分,但十分冷静,此时球已被对方倒脚传球。 注意回防! 我方似乎身体上出了一些状况,毕竟是带伤上阵,但他依然在前场把球断下了!没错!真是太厉害了! 我方传球进攻,但是很遗憾,这一记显然后劲不足,被对方门将拦下了!啊太可惜了! 又是对方传球,越位了!越位了!漂亮! 不过对方这一记好像有点偏了!是的!偏了一点! 我方这次没有多做防备,连守门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如果拦截的话绝对没问题的!但是他就是没有拦! 毫不意外,对方球进了!球进了! 比赛结果1:1打平。 看来这次敌我双方打得还是十分积极,只不过有些黏黏糊糊,对胜负意识不是很强呢! 可能是由于我方队员伤势未逾,比赛也只是点到为止。期待他们下一场的表现!BBZL 封霜被自己脑海里热血沸腾的解说给逗笑了,这一笑,抽动到神经一般,脑子嗡嗡地疼,耳朵里还有回音。 若帝感觉对方的唇越来越烫。 她终于发现了封霜的不对劲,额头滚烫的温度不用碰也能感知到,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手抚上他额头,灼热的温度传到手心。 看起来是在池塘边上患了风寒。 封霜从女帝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可怕的低压。 太医院最高资历的女太医大半夜被叫醒,自己平日都是圣上一人的御用太医,还以为是圣上龙体欠安,急匆匆赶到承乾殿一看,愣在当场。 只见圣上坐在龙床上,封贵侍躺在圣上腿上。正确的说是头枕在圣上膝上,而他的身体则背对着自己侧躺在床上。 整理好惊涛骇浪的思绪,太医连忙收回目光,正待上前行礼。 若帝先一步道:“免了!封贵侍患了热病。” “是。”太医连忙上前,可是封贵侍背对着自己,她身为女子,绝不能擅自触碰贵侍的身躯。 “圣上,请将贵侍的脸朝向微臣这边。” 若帝一手垫着封霜的后脑勺,一手托抱过他的背部,为他调转过身子。 因为发烧而脸色微红,双眸紧闭,眉头如青松般锁着,淡色的衣襟松垮垮地落在肩上,露出锁骨。 传闻封贵侍俊朗无双,有倾城之貌。如今看来,仅仅是病容都比想象中还惊艳十分。 难怪圣上会如此宠爱。 忽觉心头一寒,一道锋利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太医这才恍然惊醒,惊觉自己犯了大错。 幸好她神色从容,一直不慌不忙地为贵侍号脉,这才逃过一劫。 “圣上无需担忧,封贵侍只是偶患风寒,服药即可。至于头上的伤,还需慢慢调理,并无大碍。” 待她出了圣上寝宫,才发现额头上冷汗沁沁,可谓好险好险! 圣上是真的上了心,只是从今以后大若王朝恐怕不太安宁了。 夜色寒露下,太医轻轻叹了一声。
11. 第十一章 这世界坏掉了! 清晨,枝头上早起的喜鹊叽叽喳喳。 睡梦中的封霜猛然睁开惊悸的双眼,微微喘息。 梦中自己正在演唱会上跳舞,忽然脚一滑,身子不小心从悬空的吊台上摔下来,摔得血肉模糊,脑浆乱舞,打马赛克都无济于事。 自从意识到自己上辈子的死因。内心对高处坠落的恐惧便越来越猛烈。 再加上在凤太后面前故意撞柱子后下的心理阴影。 自己的脑袋虽然除了好看没什么用,但确实最近背负了很多。 也可以合理怀疑,这是大脑不堪忍受后故意用梦境恐吓他:老子被你折腾惨了,下次再撞脑袋这就是你的下场!看见了吗? ――究竟是我的大脑控制了我,还是我在意淫我的大脑。 ――想想有点恐怖。 封霜正自个玩人格分裂。 寝宫门被推开,清晨的阳光顺着门框流动在门槛处。 “哎呀,封贵侍醒了!”凤监总管躬着BBZL 身进来,脸上堆满笑,眼角褶子皱巴巴的。 “封贵侍,您的身子感觉可好多了?”凤监总管小心翼翼的问。 封霜扭了扭脖子,感觉是神清气爽多了:“好了。” “那就好,老身该死,没能立刻来侍候主子洗漱更衣,封贵侍莫见怪!” “您这样我有点不适应啊。”封霜掀开被子穿鞋,平日趾高气扬的凤总管什么时候对自己那么客气了? 凤监总管连忙蹲下身子给他穿鞋:“哎哟,您可千万别挖苦奴才了,往日都是我有眼无珠,脑子被屎坑淹了,您可千万高抬贵手……” 封霜发现他衣袍下两条腿走路一瘸一拐的。 “你的腿受伤了?” 此话一出,他突然扑通跪在地上:“奴才真的知错了!封贵侍,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老奴吧!虽然以后这条腿都只能瘸着,但是奴才日后一定加倍用心,尽心尽力侍候您,侍候圣上!” 封霜被他抱着大腿,皱眉:“你在说什么?我哪有那个权利把你怎么的?起来。” 凤监总管连磕几个响头:“谢主子不杀之恩!” 封霜一时有点搞不清状况,凤监总管好歹也是三品,自己不过是五品贵侍啊。 “……你这条腿,是圣上下的令吗?” “圣上已经是网开一面,老奴铭感五内。” 封霜沉默了一会儿,难不成真是自己在怡仙宫说的那番话。 果然他拿的是女主剧本吧。 “圣上呢?”封霜一醒来就没看见人。 凤监总管道:“圣上卯时便上早朝了。圣上吩咐奴才,要好好照顾封贵侍呢,您要什么尽管吩咐!” 封霜抬起头,郑重其事道:“我只有一个愿望。” 凤监总管俨然道:“主子尽管说,老奴一定办到!” “刷牙。” “……” 一排宫男踏进寝宫来,抬着皂荚凝团清水。 用上好的牙粉沾在牙上,再用茶水漱口,瞬间感觉牙齿清爽冷冽,敲一敲都能听得利落的清脆声。 是一种比二十一世纪科技还先进的刷牙体验。 简直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梳妆镜前,宫男为他梳过发髻,戴上一支镂金梅花簪。 凤监用带着淡香的凝膏均匀涂抹在他脸上。 “这是面霜吗?”封霜闻了一下,还挺好闻的。 凤监道:“回主子,这是尚仪坊做出来的玉露膏,具有美颜去垢的功效,可保护主子的肌肤不受冷风侵袭。” 封霜点点头:真正纯天然无添加。 看着一切厚重古拙却大气的陈设,再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不得不感叹真神奇。 居然在另一个时空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连毫毛都相差无几的人,却过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至少自己还能活着,就够了。而且目前看来,活的还不错? 那么问题来了,忽然发现自己穿进了女尊男卑的世界,身为一个毫无人权的男人该干什么? 绣花?下灶?相妻教女?生……生孩子……??! 玩弄着鎏金香炉的手BBZL 陡然停住! 上辈子他也看过几本女尊小说,好像都是男人生孩子。 封霜站起身跑出了承乾殿。 身后小凤监们也跟着跑:“封贵侍,您要去哪?” “去找张礼仪!” 这边迎光殿里,奴才们正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洒水除尘,忽见一个身影唰的一下从后而过,回过头只见一道残影窜进了张礼仪的房中。 听说封霜在圣上寝宫过夜,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估计自己马上就要被册封嘉奖的张礼仪正满面春光,照着镜子拿胭脂抹唇,忽然啪的一声,门被人推开,一阵艾艾怨气随之撞进来充斥着房间,使人透不过气。 张礼仪后背发凉,手上一抖。 封霜揪起他衣襟,张礼仪见他紧紧盯着自己,如同自己是杀父仇人一般,全身一僵,被画歪的红唇一开:“怎……怎么了?” 封霜双目如炬:“告诉我!你是你爹生的还是你娘生的?” “……” 张礼仪拍了拍自己胸口压压惊:“小祖宗……我还以为是……” “快说!”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脑子撞坏了?” “说!” “我娘!我娘生的。” “很好!”封霜眼睛一亮,深锁的俊眉缓和,喜出望外地抚平他衣襟上的褶皱。 他心底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用生孩子,一切都能接受。 “不过你是皇室后宫,自然要做好为帝王家传宗接代的准备啊。”张礼仪语不惊人死不休。 “???!!!”封霜瞪大眼:“什……什么意思?” “对于男女之事,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懂?”张礼仪不可置信。 封霜只能摇头,正确的说,是这个世界他不懂。 他倒是想懂啊,别人穿越都跟黑客入侵似的把原主记忆和技能一并继承发挥,逆袭开挂。 只有他,完全是恢复出厂设置,而且还是连系统应用都删的一干二净的那种。 “咳咳。看来还是要我这个礼仪老师亲自出马,简单的说吧,男人和女人都是可以生孩子的,只不过男人怀孕的几率更大……” 感觉全身血液直冲上脑门,封霜双腿发麻,连连后退一把扶住了门。 张礼仪连忙扶住他:“我说姑爷爷,你又怎么了?” “……这种事还能随机的吗?能不能靠谱点啊!”封霜声音颤抖着,一脸受惊的表情。 “随机?怎么可能!”张礼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皇室血脉上,古往今来,都是后宫各位贵人佳人怀孕生子,这也是帝王血脉的高贵和优秀所在,所以你不必担心怀不上!” 封霜满眼震惊地看着他,内心咆哮:哪个正常男人会担心自己怀不上啊喂!根本就不能怀好吧! 他忘了,他本身在这个世界就是不正常的。 张礼仪见他感动的模样,还以为自己说对了,于是再接再厉:“不必担心!在你侍寝前,还要喝下御医为你准备的孕德汤,保证百发百中哦!” “百发百中……”封霜看着他微微一笑,BBZL 就差亲自动手把张礼仪那张红艳艳的嘴超度了。 张礼仪双眼冒光,一脸贱兮兮的看着他:“怎么?昨夜圣上才宠幸你,今天这么快就有反应了?不愧是龙种呢……” 听了这一堆炸裂三观的话,封霜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他望了望自己平坦的肚子,一阵严肃的思考后,犹豫再三后,还是发出了这辈子令他最后悔的疑问: “你们这里不会……我是说,男人和女人亲个嘴,应该不会怀孕吧?” 张礼仪疑惑的大脸先是愣了愣,“啊?”了一下。 “噗呲……”一个压抑的笑声从旁传来。 封霜回头,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站满了七八个凤监,一个个捂着嘴巴偷笑,双肩直抖。 “其实……我只是开玩笑啦!”预见到不好的封霜连忙露出标准偶像微笑。 企图蒙混过关。 “噗哈哈哈哈……”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狂如浪潮的的笑声淹没了迎光殿。 封霜:“……”果然,他就不该问的。 “奴才们……没有……没笑……只是……只是抽筋噗……” 最后大家捂着肚子发出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哎哟哎哟。 等到张礼仪捂着肚子疼了好一会儿缓过劲来才气喘吁吁道:“我的姑爷爷,您别逗我了!” 这能怪他吗?明明是这个世界太奇葩,所以害得他脑子短路了。 “就当我没问好了吧!”封霜懊恼得想揉乱头发,忽然想起头上还盘着发髻,只能拍桌而起。 封霜出了迎光殿,走上了长长的宫道,仿佛还能听见围墙内传出的笑声。 他脚步越走越急,最后只能发出龇牙咧嘴的无声怒吼,逃也似的跑了。 后来怎么样封霜不知道,只知道那天整个皇宫所有人见到他都在抽筋…… 一定是张礼仪那个大嘴巴! “封贵侍,圣上请……请您移步到御书房。”那传旨的凤监说话喘气,低着头抽筋。 听得出来他已十分克制了。 封霜:“……”会憋出内伤的吧。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此时若帝正坐在御案后,冷冽的眉眼一如往常,玄色帝袍一丝不苟。 还是那么冷那么飒啊。 果然这天底下只有这一个人永远不会笑他。 封霜一心要自我感动,至于若帝那张面瘫脸到底会不会笑的问题已经被他抛在脑后了。 若帝头也未抬:“看来你的伤势好了,可以到处乱跑了?” “当然,我的身体可是很棒的。”封霜努力想弥补昨夜自己在床上的病弱黑历史。 女帝放下奏折,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不够聪慧。” “??”喂喂,你那一脸遗憾的语气是认真的吗? 若帝的目光在他身上留了相当长的时间,才道:“霜儿,男人和女人亲嘴是不会怀孕的。” 封霜:“……” 这世界不能好了。 让他毁灭吧!
12. 第十二章 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媚主?…… “墨干了,来为朕磨墨。” 封霜乖乖应了一声,抬步BBZL 上前。 御书房,烛架上红烛发出轻微的声响。 封霜低头在御案旁的砚台上磨墨,墨锭上刻着精致的云纹仙鹤,栩栩如生,随着手腕带动,浓墨渐渐析出在砚台上。 磨墨毕竟是个单一无聊的工作,封霜空下来的脑子又开始不安分。 所以研墨这种事明显是凤监的活,叫自己来磨墨,果不其然,还是为了看自己这双手吧。 瞧瞧这双如玉般凝皙的手和这黑漆漆的墨水形成的强烈对比。瞧瞧这十指修长指节匀称的手和厚重古拙的笨砚台形成的强烈反差。 连他自己都快爱上了。 等等! 封霜一脸韩剧式惊讶的看着低眸查阅奏章的女帝,体内戏精爆发。 为何你还能如此认真地翻阅奏折,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想维持你帝王的威严吗? 果然如此,不用口是心非了,女人。 封霜眯起近视眼,你放下奏折冷淡瞥来一眼的样子确实是绝情禁欲,掭墨时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的样子也是如此冷酷。 这一切分明是欲盖弥彰吧!哼哼! 不过好歹给个凳子啊,站一个小时不动,也很累的。 哪怕某个自恋男子内心戏如此丰富,手上却一点也不敢含糊。 因为现实是自己确实成了封建王朝那命如草芥的男人,咳咳。 狗命要紧。 好!今天先磨它个一百根墨锭!卷死那帮嘲笑他的奴才! 他开始奋发努力地磨墨,用了巧劲磨得飞快。 若帝执笔掭墨的时候,见到了那位一脸杀气,不知是磨墨还是磨刀的笨蛋美男子。 一滴墨不知何时溅到了封霜的手上。黑漆漆的墨水霸占在那里,正好在虎口内侧的位置,薄薄的皮肤覆盖下显得白皙。 若帝看着那滴墨珠良久,最后笔尖蘸过那滴墨珠,像剑锋挑起的烛花,墨汁氤氲了毫毛,将最后一笔捺在奏章末端。 封霜停下动作愣在当场,感觉虎口上冰凉凉的还有点闷痒。 为什么突然这么撩?! 为什么一个女人能这么撩?? 这让他们男人的尊严往哪里放!? “过来。”若帝放下笔,抬眼道。 封霜走到宝座旁。 “坐在朕身边。” 那宽高的王座足够容纳两人并坐。封霜坐在她身边。 她执起他的手,眸中暗含威压:“朕可以纵容你任何事,但是私自出宫的事,下不为例,明白吗?” 话已至此,封霜只能点点头。 这是个很可怕的女人。他不敢想有一天若帝生气的样子,一定会是毁天灭地的可怕。 若帝挑起他的下巴,玄黑的广袖几乎覆盖在他身上:“朕不高兴,作为朕的后宫,你不知道过来取悦朕吗?” 真是一个糟糕的八点档动作。 话说刚刚气氛不是还很严肃吗?为什么突然又切台。 所以他为什么会拿到一个女主剧本? 一切疑问都被抛之脑后,封霜舒颈将吻落在她唇上。 女帝似乎觉得这太过温柔:“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媚主?” 封霜:“……”他已经尽力了。 若帝将他BBZL 反推了回去,封霜被推在透雕麒麟荷叶椅背上。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愧是女尊世界。他被结结实实地吻了个昏天黑地。 天,女尊世界这么凶猛吗? ―――――― “女子为天,男子为地,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天地调和,万物皆宁,灵犀之交,床笫之欢,咳咳……男子以精为主,女子以血……” 张礼仪正一脸“严肃”地向他传授男女之事。 封霜趴在六角亭内的石桌上,翻着死鱼眼看他:“你脸上夹的是什么?” 张礼仪嘴角眼角用木夹子夹紧,夹得通红,妄想拉扯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然而收效甚微。 脑门上含量过多的皱纹还是出卖了他的笑。 他咳咳两声:“主要是……失礼失礼,最近常抽筋,怕吓到封贵侍。” “你想笑就笑,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为全皇宫的笑柄了。” 张礼仪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手:“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瞧,大伙儿以前还说你不知羞耻,生活糜乱,你再瞧瞧现在,谁还敢这么说你?” 封霜抽出手,对张礼仪那难得一见的温柔表示恶寒:“因为现在都说我失智痴傻,疯疯癫癫。” “那总比之前都说你不守夫道的好吧……” 封霜看着他:“一点都不好!” 张礼仪眨了眨眼,一手倚着他的肩膀妩媚道:“不必担心,圣上如今最宠你,谁敢说你半句不好?” 封霜抖了一下,把这三十斤手臂从肩上抖开:“你正常点好不好?像个老鸨一样。” 张礼仪翘起兰花指,白了他一眼:“我这是教你怎么取悦圣上,正所谓:男人翘一翘,女人飘一飘,男人腰一抖,女人搂三宿。” 张礼仪那副大象腰使劲抖了抖,七级台风扑面而来,封霜差点被这强犷风暴吹走。 封霜一脸被恶俗到了:“停停停,我知道了,你别扭了。” 微风拂面,他转身背靠着石桌,长腿一搭搁在亭槛上。 张礼仪立刻拿戒尺打他的脚:“坐不端!” 封霜把脚及时缩了回来:“打不着!” 看着波光粼粼的荷塘,封霜才想起一问:“对了,那个落水的孩子怎么样了?” 张礼仪摘下脸上的木夹子:“是说澈世子?太医说受了点惊吓,没有大碍。” 封霜想了想:“世子就是亲王的儿子吧?”他以前看女尊文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的。 张礼仪考虑到这位封贵侍的脑回路与旁人不同,悄悄道:“就是当今圣上同母异父的姐姐的儿子,也就是凤太后的孙子。” 封霜明白了:“话说圣上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 张礼仪掰着手指算了算:“如今在世的还有七位亲王,三位郡太卿,除圣上外,最有权势的是镇国大元帅平王,平王是凤太后的亲女儿,战功赫赫,麾下将领忠心耿耿,和圣上平日里也是面和心不和。” 封霜一听,这不就是妥妥的造反派? “平王……澈世子……”他BBZL 怎么越听越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张礼仪这个NPC发出了严重警告:“澈世子就是平王的儿子,你救了澈世子,无意中靠拢了平王和凤太后那边,朝廷分派,一向泾渭分明,圣上虽然没有表态,但其他人可未必没有想法,近日你要小心行事,免得给他人留下把柄。” 封霜耸了耸肩:“我跟凤太后差点撕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我最大的黑粉,我当然是站在圣上这边。” 张礼仪一脸疑惑:“何为黑粉?” “就是最讨厌你的,恨不得你糊破天的人。” 张礼仪恍然大悟:“那是当然……圣上自登基后一直就没有纳后宫诞下一女半儿,现在众大臣对这件事也十分焦急,凤太后可巴不得圣上一直不生,好让平王有机可乘,现在你出现了,圣上对你又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凤太后怕你为圣上诞下帝女……封贵侍,你怎么了?怎么又流那么多汗?” 一说起生孩子,封霜就呼吸急促,瞳孔地震。 太可怕了,男人怎么能生孩子。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正常男性,这事比怪兽人入侵地球还可怕。 要不还是想想办法穿回去吧…… 这时,一着锦衣青袍的大凤监登上亭,意有所指道:“张礼仪,在教封贵侍宫仪呢……是该学学了,最好还是从亲嘴那门课教起。” 封霜:“……”没完没了了是吧! 张礼仪以咳嗽掩饰笑意,连忙点头行礼:“是尚大总管,有何吩咐?” 看来那大总管还挺有地位。 只见他点点头:“凤太后邀封贵侍前往怡仙宫品茶。请随老身来吧。” 品茶? 张礼仪和封霜走在后面,那位大总管走在前面,领着他们特地绕道泰和殿前面走了大路。 张礼仪冲封霜悄声道:“好一个挑拨离间,去怡仙宫何必绕道这儿?肯定是做给圣上看的。” 封霜皱了皱眉:“啊?” 张礼仪啧道:“罢了,以你这智商……” 封霜:“……”他连关系都理不清呢,再说谁还能一穿越就是宫斗王者? “反正你只需记得和凤太后撇清关系,免得到时里外不是人。” 封霜疑惑地看着他,他跟凤太后本来就没关系啊。 张礼仪一脸无语。为难了凤太后,就这家伙智商,估计想挑拨都困难…… 到怡仙宫首进大门前,就见假山后面躲着一个身影,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正好奇地看着他。 “是澈世子。” 张礼仪道。 那孩子没有上前,只是看着他,封霜冲他笑了笑。 那孩子就缩回去了。 再踏入怡仙宫,封霜乖乖行了礼。 紫姑姑站在凤太后身后,她的眼神变得更阴险了,尤其是看着封霜的时候。 封霜淡淡瞥了她一眼。 据张礼仪前日所说,自从上次自己大闹怡仙宫后,紫姑姑就被被若帝以结党营私,以权谋私的罪名降了一级,从御前掌事被贬为殿前尚仪,也不再跟着若帝了。 “紫姑姑一直是凤太BBZL 后安插在圣上身边的钉子,圣上早就想把她送走了,这次不过是恰好顺水推舟罢了。”张礼仪高深莫测的一张胖脸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封霜只觉得自己命运多舛。 毕竟圣上的舟是推了,可黑锅是他背了。 凤太后开口唤回他脱缰的思绪:“封贵侍,不必拘礼,坐吧。” 封霜乖乖坐在下首。 “哀家还担心你的伤未好,今日听闻你为宫里添了不少趣事,看来伤是好了。”凤太后意有所指。 谁说古人信息传递缓慢?分明是人人头顶信号塔。 封霜尴尬一笑:“封霜的伤好多了,谢太后关心。” “哀家今日请你来,一是为了澈儿的事,多蒙你出手相救,虽说是私自逃出后宫,不识礼数不识大体,失德失仪,骄纵无礼,但毕竟是你救了澈儿。” 封霜:“……”呵呵。 “澈儿,过来,拜见封贵侍。”凤太后招手。 从进了门就一直躲在石柱后的男孩这才挪了出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过来:“澈儿见过封贵侍。” 这孩子真漂亮,也讨人喜欢,封霜正要去抱他,刚伸出去手,忽然后面椅背被人轻轻踢了一下。 张礼仪在后面咳了一下。 封霜只能收回手:“不谢不谢。” 澈儿抿嘴笑了。 “澈儿,端茶给封贵侍。”凤太后笑得蔼然。 “封贵侍,请喝茶。”小孩子声音糯糯,真是好听。 喝杯茶总无所谓吧,封霜接过了茶。 “这其二,是为了帝王之后的事,原本哀家还以为封贵侍已经侍寝过圣上,受泽恩宠,没想到只是亲了嘴啊,圣上也太不应该了。”凤太后讥讽冷笑。 封霜这两日已是身经百战,闲云自若,无坚不摧,微微一笑。 所谓尬到极致便是麻木,尬到深处便是冷酷。 “封贵侍如果急着要孩子,哀家也能理解。” “噗……”刚喝下的茶喷了出来,众人已经见怪不怪。 封霜一脸茫然:“等等!谁说我急着要孩子了?” 凤太后一脸可怜的看着他:“宫里都传,你想要孩子都想疯了。” 封霜:“……” “你想为圣上诞下帝女,为我大若绵延后世,你有这份心,哀家心甚慰。” 不,我完全没有这份心…… “只是,不是谁都能为大若养育子嗣后代的,要想成为皇女皇子的父亲,不仅要德才兼备,贤淑良善,还要懂得尊卑有序,上下长幼,最重要的还是身体资质,擅绣知书……” 封霜试图打断:“您听我说……” 凤太后提高声音,完全没有听他说的打算:“因此!哀家准备让你进夫尚阁,好好学习一下夫德夫训,皇家礼仪!” 封霜:“……我觉得有张礼仪教我就很好了。” “怎么?封贵侍对哀家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凤太后挑眉。 “不,完全没有!”张礼仪上前一步抢答。 ―――――― 尚夫阁是大若京都第一男德学府,一向是历届帝王家中贵人倍出的宝地BBZL ,虽说如此,却并没有设在宫里,而是距离宫南门外七八里的路程。 紫姑姑带队亲自护送封霜前往。 封霜坐在马车上,掀起后方布帘,看着自己离皇宫大门越来越远,有一种猝不及防的幸福。 早说啊,早说是在宫外,他争也要争着去! 白伤心一场。 不过张礼仪送他出宫的时候是不是太夸张了?那泪水像水龙头一样。 有那么舍不得吗? 到达尚夫阁外,一众礼仪官和司仪官在门口迎接。 紫姑姑冷眼眼看着封霜上了尚夫阁的台阶。 勾了勾手,心腹人侧耳细听,但听见紫姑姑冰冷的声音传来:“一旦发现他想逃跑,杀无赦!” ―――― 承乾殿,女帝看着空荡荡只有烛火明亮的寝宫。 “封贵侍呢?”她明明吩咐过今夜让那人来寝宫侯着自己。 “回圣上,封贵侍前往尚夫阁学习,这会儿应该已到尚夫阁了。” 若帝冷道:“谁让他去的?” “是凤太后。” 若帝当然知道除了凤太后,还能有谁。 她目光冷冽挟着轻蔑。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吗?
我在一天中经历了失业,被讹诈,分手。以及被赶出家门。落魄至极的我没脸回老家,只能寻找便宜房子租。试图在这个城市里再次站稳脚跟。但是却没想到,又让我遇上了一位她。......
其实,我不仅仅是一名神医,我还是一名道士,我把道心看得比命都重!小子,竟敢坏我道心,看招!...
江盏和顾楚在一起时就知道,顾楚有个挂在心尖尖的白月光。 不过江盏并不在意,他们在一起也不过是各取所需。顾楚需要一个情人,而他需要借顾楚的势。 后来江盏亲手推开了传说中那扇贴满顾楚白月光照片的门,只是和猜想的不同,那扇门里没有人的照片,满屋子全是一条狗的素描。 江盏平静的脸终于出了裂痕,难道顾楚的白月光是一条狗,而他在给狗当替身? 而匆匆赶回来的顾楚则抓着他,焦急地说着胡话:“你不是他的替身?你忘了吗,你就是它啊。” 江盏:他妈的,他本以为这世上没有比给狗当替身的事更荒唐了,结果顾楚说他就是那条狗。...
本故事纯属虚构。纯属虚构。所有地名、国名、事件、机构、枪型、病症都与实际无关。都与实际无关。 年上。攻大受15岁。 文案 后来,裴辙宽阔肩背满是细雪。 一个有些压迫又缠绵到难舍难分的亲吻。 姜昀祺手伸进裴辙大衣,隔着几重衣料抚摸裴辙后背。 片刻,裴辙贴着姜昀祺潮湿温热的唇角,低声说:“姜昀祺,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 姜昀祺抬头,没懂,却下意识伸出舌尖去舔裴辙微凉的嘴唇。 漆黑眼眸望进姜昀祺眼里,裴辙闭了闭眼,又很急迫地吻了上去。 扑面而来的力道让姜昀祺霎时腿软。 雪地里的踪迹最容易追寻。 深刻的脚印,清晰的方向,目标明确的人很庆幸,下一场雪来临之前,他已经牢牢握住了想要的。 - 人多的时候,姜昀祺:面无表情沉默是金。不要cue我不要cue我不要cue我。 面对裴辙,姜昀祺:裴哥,你要听相声吗?裴哥,我是你的宝宝吗? 游戏里日天c地生人勿近,回家只想当裴哥的小奶猫受。(姜昀祺) 成熟稳重攻。(裴辙) -电子竞技部分私设很多,但不影响阅读,内核与绝地求生差不多。...
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十二岁凡人山村少年叶沉,金火双灵根,意外被仙师发现带入仙门,成为凌云剑宗金丹长老亲传弟子,从而走上一条不同寻常的修仙之路:执长剑,炼金丹,种灵药,制香茗,酿美酒,养灵宠……,有美人相伴,有好友相助,闯荡修仙界,杀盗匪,诛邪修,讨逆贼,灭仇家,斗妖修,……通过上古传送阵前往异......
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小说主要讲述一代名相伊尹从奴隶、厨子和农夫,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的成长历程。伊尹是黄帝大将力牧的后人,来自于有莘国之野的空桑之中,是为空桑之子。这是一部描写伊尹从奴隶到将军的小人物的逆袭之路。伊尹无意间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