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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第一笔‘丹料’入账开始…”他瘫坐在地,蟒纹补子上的“王”字被丹粉染成“土”,“你们就把‘破阵咒’藏进了我的账本?”
“不是我们,是‘人’。”张小帅望着废丹炉方向的火光,魂印的微光此刻亮如朝阳,“当您把第一个‘小旗’的魂刻进账本时,就该知道——这世上最牢的阵,锁不住不愿被镇的‘人魂’,这世上最烈的火,烧的从来不是‘阳魂’,是被欺的‘人’,是被压的‘人’,是哪怕碎成鳞片残片,也要在炉墟上,立起‘人’字碑的‘人’。”
夜风裹着炉灰扑来,卫所正堂的卷宗在火光中飘飞,每片纸页都映着“人”字——那是令牌的刻痕,是前密探的血书,是千万个“小旗”用命刻下的“人”字天。虎娃的鱼鳔哨声渐远,却在每个人的心里,吹出了永不熄灭的“人”字响——原来这阵能破,这炉能毁,唯有人魂,永远在天地间,立成不弯的碑。
王扒皮的视线渐渐模糊,临终前看见的,是张小帅将“丹炉司”令牌嵌进废丹炉的缺口,鳞片倒刺朝上,像把刺向青天的“人”字刃——而那刃上,前密探的血书在晨光中渐渐清晰:“炉毁人立,魂照千秋”。夜风掠过令牌的刻痕,带起的火星溅向青天,将“人”字碑,刻进了每道云纹里。
第三章 烬碑噬心
废丹炉的残壁在暮色里吐着蓝黑浓烟,像条被斩断的巨蟒,七寸处嵌着半块烧化的“圣恩”碑——碑面的“圣”字缺了“耳”,“恩”字烧去“心”,合起来竟成“又因”,在炉灰里泛着青白的光。张小帅的指尖蹭过炉壁焦痕,触感粗粝如骨——那是“阳魂引”裹着人骨粉燃烧的痕迹,跟他三日前烧账本时,纸页腾起的蓝黑烟雾,分毫不差。
“头儿,银锭!”阿七的指尖在炉灰里刨出枚变形的银锭,鳞片纹扭成狰狞的弧,原该铸着“丹料”的位置,“丹”字右半已熔成滴状,左半的“丿”斜刺而出,竟成了“歹”。老王瘸腿碾过银锭边缘的丹料粉,旱烟袋敲在“歹”字上,火星溅进焦痕缝隙,腾起细不可闻的“煞”字烟——跟昨夜乱葬岗新添的“赐棺”里,焦尸七窍流出的气息,同个味道。
虎娃忽然拽了拽他袖口,指着“圣恩”碑残片的背面——那里用指甲刻着半幅丹炉图,炉心位置画着个扭曲的“人”,胸腔处嵌着鳞片纹,跟张小帅胸前的“魂印”轮廓,一模一样。张寡妇的镰刀尖挑起碑角的碎玉,刃口映着魂印的微光,竟让碎玉显出血线:“囚”——前密探藏在刀鞘里的“逆魂砂”起了反应,“男人说过,‘圣恩碑’是王扒皮给陛下的‘镇魂碑’…可这碑里的‘心’…”刀刃划过“恩”字残痕,“早被挖了,换成了‘人骨’。”
一、碑中藏骨
炉心的残砖在浓烟里泛着青灰,每块砖缝都嵌着焦黑的碎发——那是“小旗”们的飞鱼服内衬。张小帅将银锭按在“圣恩”碑的“又因”二字上,鳞片纹的倒刺蹭过碑面凹痕,竟让砖缝里掉出半片带皮肉的银鳞,倒刺方向正对着他魂印的“魂门穴”。小李忽然翻开《丹炉司密档》,里面夹着的十年前铸碑记录,“材料”一栏写着:“贵人骨粉三斤,镇魂鳞七片,童男血一斗”——备注栏用朱砂画着个锁魂阵,阵眼正是“恩”字的“心”部。
“心部藏魂。”老王的旱烟袋敲在银锭的“歹”字上,火星溅进砖缝里的人骨粉,腾起细不可闻的“解”字烟,“王扒皮把‘小旗’的魂印当‘镇魂锚’,用‘圣恩碑’锁在炉心…可前密探早把‘逆魂咒’刻进了碑阴——你看这丹炉图的‘人’字…”他指了指刻痕的胸腔位置,“魂门穴处画着‘反’,是让咱们用魂印…破了这‘囚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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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忽然摸到碑残片的裂缝里,嵌着半张碳化的纸页——边缘的焦痕里,麦麸颗粒跟他今早从焦尸胃里掏出的,同个颜色。纸页上歪扭写着:“碑毁心现,人魂归刃”——“刃”字的钩划,竟延伸出个“人”字缺口,前密探的血书残片,此刻遇着魂印微光,竟在纸页显露出完整的“破碑图”:银锭的“歹”字,正是劈开“圣恩碑”的“刃”。
二、银锭噬煞
三更的炉壁在蓝黑烟雾里忽明忽暗,张小帅握着银锭贴近“圣恩”碑,鳞片纹的倒刺蹭过“又因”二字,碑面忽然发出细响,露出里面嵌着的人骨碎块——胫骨处的“小旗”腰牌烙痕,跟他腰间的,同个形状。虎娃的鱼鳔哨声混着炉风,竟让碑残片的“囚”字震落细屑,在炉心聚成“破囚”二字,前密探藏在他鞋底的炉灰,此刻正顺着鞋纹渗进碑缝,将“又因”的“因”,泡成“口”和“大”——“口”内藏“大”,便是“因”,却也像“囚”字破了个缺口。
“缺口对着魂门。”张寡妇的镰刀尖挑起人骨碎块,刃口沾着的丹料粉滚落在地,竟在青砖蚀出“人”字凹痕,“王扒皮用‘圣恩’当幌子,实则拿咱们的骨头砌碑…可这银锭的‘歹’字…”刀刃划过银锭的熔痕,“不是走水,是‘魂火反噬’——前密探早把‘人魂’藏进了银锭,等咱们摸到的这一刻…”
忽然间,炉壁的“镇魂纹”竟在魂印微光中纷纷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指甲痕——全是“反”“人”“破”之类的刻字,每道刻痕里都嵌着麦麸,跟银锭鳞片纹里的,同个颗粒。老王瘸腿踢开炉边的焦土,露出半截缠着红绳的指骨,绳结里嵌着的“小旗”腰牌碎玉,跟银锭的鳞片纹,同个铸模:“看到了吗?这碑不是‘圣恩’,是‘人坟’——每块砖里,都埋着个‘小旗’的魂!”
三、碑烬时的“人”字焰
五更的卫所正堂,王扒皮的蟒纹补子在牛油灯下泛着冷光,袖间的“煞字珠”裂纹里渗着蓝黑烟雾,正对着张小帅手里的银锭。“张‘小旗’从炉心捡的‘祥瑞’?”他指尖敲了敲案上的“圣恩”碑残片,“这碑可是陛下亲赐的‘镇魂碑’,你说…若是让陛下知道,碑里嵌着‘小旗’的骨头…”
“陛下更想知道,为何‘镇魂碑’会被‘阳魂引’烧毁。”张小帅将银锭按在碑残片的“囚”字上,鳞片纹的倒刺蹭过“口”部,魂印的微光骤然大盛——那是“人魂”与“镇魂碑”对冲的光,是十年前被砌进碑里的匠人魂,借着银锭的“歹”字,终于烧到了阵眼,“您看这碑的‘恩’字…去了‘心’,便是‘因’,而银锭的‘歹’字…”他指了指熔痕的弧度,“合起来,是‘因歹成囚’——您用‘圣恩’囚人,终究要被‘人’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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