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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祸素来相依,是福是祸,哪能分得清?
她回到主院,来到主院里的一间厢房,房里供奉着的不是神牌,而是两个牌位,一个是季老太君亡夫的牌位,一个是女儿季澜的牌位。
季老太君捻起香,给他们上香,凝望着丈夫和女儿的牌位,那双被岁月侵蚀的眼添了些浑浊。
“澜儿,祂还是来了。”她轻声对着女儿的牌位说,“诅咒不可逆,唯有如此,才能救阿鱼……可我也不知道如此对不对,若是祂对阿鱼怀有异心,不愿意承认这桩婚事,只怕阿鱼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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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太君回来后,季鱼便清闲起来。
她将江逝秋送她的花插在花瓶里,往里注入清水,认认真真地养起来。
这束山花虽不如养在院子里精心侍弄的名贵花卉好看,却有一股野蛮的生机,开得肆意妄为,暗香浮动,屋里看着都亮堂鲜妍不少。
琉璃瓶里的胖头鱼对山花虎视耽耽,总趁着无人注意时,从瓶里跃出来,叼几口花瓣。
起初季鱼并不知晓,看到少了一些花瓣,还以为凋落了。
直到有一次,她进屋时,正好看到从密封的琉璃瓶里跃出来、瞬间张开比它的大头脑袋还要大的血盆大口的鱼妖,一口叼住花瓣,重新回到瓶子里欢快地啃起来,方才发现这事。
胖头鱼发现她时,身体一僵,然后决定装死。
季鱼有些好笑,走过去看了看瓶里的胖头鱼,问道:“你既然能离开瓶子,怎不离去?”
居然还好好地待在琉璃瓶里,这世间有如此傻的妖物吗?
胖头鱼见她没有怪罪之意,不再装死,一边咀嚼嘴里的花,一边用泡泡眼瞅她。
是它不想离开吗?
是它不敢啊!
它敢肯定,只要自己前脚离开,后脚马上被那位尊主捏死。对那位尊主来说,捏死一条鱼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它哪里敢拿自己的命去赌祂的仁慈?
妖邪没有慈悲之心,只凭心意行事,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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