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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暗道,莫非经营不善黄了,不能啊,安记的客户源稳定,想黄都难,那么为什么关门,三娘正琢磨呢,耳朵边儿上文帝的声音传来:“莫不是外头有什么新鲜街景儿,三娘瞧了这大半天。”说着凑过来往外头瞄了一眼。
武三娘感觉气氛不对,放下帘子回头看着他,文帝沉着脸扭过头去,那样儿三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文帝哼了一声:“你笑什么?”
三娘却不说,只歪着头看了他半晌儿道:“你不会想把我带进宫去吧!”
文帝挑挑眉,声音又沉了好几度:“怎么?你还是不乐意进宫?”
三娘道:“在太行山上你可应的我,只我不跑,怎么都成,皇上一言九鼎,莫非想反悔不成?”
文帝阴晴不定的瞧了她良久:“到了此时,你还不想跟朕进宫,莫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旁人?”
三娘最烦这种有话不痛快说,非得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谁耐烦猜他这些,自己都跟他回京了,还想怎么着,自己原先计划的那些滋润美好的小日子,可都放弃了,这牺牲大了,他还让自己进宫当犯人,门儿都没有,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她没这么想不开。
想到此,三娘的脾气上来了:“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再说,你后宫多少女人,就是一天睡一个,一年都睡不完,我惦记旁人也应该……”
“放肆。”三娘的话音刚落,文帝便斥了一声,眉头都竖了起来:“朕是舍不下你,可你要是想跟过去似的,朕也容不得,朕最后问你一句,进不进宫?”
“不进,不进,就是不进。”三娘也怒了,什么人啊,说了不算,没回京的时候一个样儿,进了京立马就变脸了,什么东西,老娘委屈大了,不吃这一套。
文帝脸色变了几变,末了咬着牙道:“不后悔?”
三娘心说,这辈子不进宫才好呢,斩钉截铁的点点头:“不悔。”
文帝一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的道:“以往的事儿朕可不追究,你自己也当掂量掂量,对得住朕这份心才是,真惹的朕恼了,朕心狠下来,你的小命却要仔细了,二喜送三娘去邹府。”吩咐完再不理三娘,冷着脸,跟尊佛似的。
三娘还生气呢,头都没回的跟着陈二喜走了,隔了几个月重新住进了邹府的寻梅阁,三娘刚到,跟着宫里的侍卫就来了,把寻梅阁外前后门角门,守的严严实实,苍蝇都飞不出去,三娘哭笑不得,自己都跟他回来了,这么看着自己有意思吗。越想越气,气了一会儿,自己忽然想开了,跟死变态置什么气,要真从这儿一掰两开,更好。
想开了,三娘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只当没这回事儿,过的自在非常,孙嬷嬷一边瞧了,暗暗叹口气,心说,皇上也是,三娘的性子又不是一天两天儿了,前头几回都服了软,这回想扳过来,怎么可能,依孙嬷嬷瞧,三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越硬越坏,这一点儿上,倒是安亲王朱晏比皇上瞧得明白。
其实文帝也知道这个,正是因为知道,心里头更酸的没边儿,跟喝下一缸老陈醋似的,文帝酸了大半天,天擦黑的时候,忽想到,自己跟三娘这般,倒似民间的小夫妻拌嘴,虽说气的难受,可回过味儿来又觉分外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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