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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敛坐直上身,望着她穿好衣服,再目送她离去。
回到自己房间时,同住的女同事已经睡了,发出轻微均匀的鼾声,周谧坐在晦暗的床头,一点点褪去裤子与上衣,皮肤滑不溜秋,不知是汗渍出来的,还是原本质地就如此。
绝对的刺激过后,往往伴随着灰心与落差,周谧心道她可真像个午夜的灰姑娘啊。
多愁善感了会,她蹑手蹑脚溜去了盥洗室。
张敛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或深或浅,大小不一,像皮下四处陷落的玫瑰花瓣,但都避开了直观位置,潜伏在足够掩人耳目的地方。
张敛是只狡猾的雄兽,即使激素统领大脑,也能有秩序地表达领地意识。
明早的她,穿上掐腰白色连衣裙,就又变回那个不谙世事的清纯女大学生了。
周谧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几个鬼脸,套上睡裙,回到床上休息。
第二天登上返程大巴前,她又在停车场见到了张敛。
他在走道里跟一个短发女人讲话,女人说不上青春貌美,一颦一笑却有股少女身上难见的风情,有如六七十年代画报里的歌星。
与人沟通或倾听时,他惯常带着笑意,但不是从内而外渗出来的,很浮,很疏,好像罩着层薄而极具欺骗性的假相。
周谧心猜,这不会就是他的下半场吧。
三十三岁的人还这么行的吗?她深表怀疑。
仰靠到椅背上,周谧从窗后觑着这双登对男女上了同一辆车张敛的车,全黑卡宴,她一次没坐过。
周谧无故一哂,取出手机给闺蜜发消息:
“我昨晚又跟狼人哥哥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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