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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停当,从黑风寨的崖壁小道悄然下山。荆湖北路的雨季终于止息,官道上泥泞渐干,商旅马车又开始往来不绝。王雨柔骑在马上,苏清宴策马护在身侧,两人一路无言,却心照不宣。那两月的缠绵,已如烙印般刻在心底。王雨柔的脸色虽还带着些许苍白,但丰满的脸庞已恢復了往日的光泽,她偶尔侧头看苏清宴一眼,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江陵府陈府大门在望时,已是黄昏时分。陈文轩这些日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每日踱步府门,眉头紧锁。柳如烟也总在角落里张望,心头七上八下,生怕苏清宴出了意外。她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手抚小腹,轻叹口气:“承闻,你可得平安回来啊……”陈启明老爷子和夫人也忧心忡忡,陈府上下笼罩着一层阴霾。
大门吱呀打开,王雨柔的马车停下,苏清宴在她身后款款走入。陈文轩一眼瞧见,顿时喜上眉梢,却又夹杂埋怨,疾步上前:“雨柔!你怎么这么久纔回来?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天天睡不着,饭也吃不下!”他拉住妻子的手,上下打量,生怕她有半点损伤。
王雨柔心头一紧,勉强笑了笑,丰满的脸颊微微泛红:“文轩,在家中有事耽搁,后来谈了笔大买卖,所以晚了点。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她眼神复杂,偷偷瞥了苏清宴一眼,那目光中藏着说不出的祕密。
陈文轩见她平安,心中的石头落地,叹道:“雨柔,你回来就好,没事就好。我就是怕你出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我会多难过……”王雨柔赶紧捂住他的嘴,俏皮道:“别说那些吉利的,什么三长两短。我这不是有保镖石承闻护着吗?”她说着,又用那复杂的眼神看向苏清宴,耳垂微微发烫。
陈文轩转头拍了拍苏清宴的肩:“承闻,这一路辛苦你了。谢谢你照顾雨柔。”苏清宴拱手道:“少爷,您客气了。护送小姐是我的本分。”他目光扫向柳如烟,只见她一脸埋怨,却在陈文轩面前强顏欢笑。柳如烟对陈文轩道:“文轩,雨柔回来了,咱们回屋吧。”三人转身进府,陈文轩回头喊:“石承闻,今晚一起吃饭,记得过来。”
苏清宴本想推辞:“少爷,我多天没回,事务堆积,您和小姐、老爷二夫人一起吃吧,我就不去了。”陈文轩摇头:“也不差这一时。我爹孃也想你,别推了,一起来。”苏清宴只好应道:“好的,少爷,那我恭敬不如从命。”陈文轩笑道:“好小子,这纔对嘛!”说完,三人进府而去。
夜晚,陈府大厅灯火通明,一家人围桌用餐。陈启明老爷子见苏清宴,特别高兴,举杯敬酒:“承闻啊,我敬你一杯。你回来就好,看到你,我们陈府上下悬着的心都放下了。”苏清宴毕恭毕敬举杯:“让老爷久等,是我的不是。多谢老爷关心。”陈府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敬酒,整个大厅热闹非凡。陈文轩笑道:“承闻,你这趟护送雨柔,可立了大功。来,乾一杯!”王雨柔在一旁低头浅笑,柳如烟则偷偷瞄苏清宴一眼,眼中满是幽怨。
饭毕,众人散去。深夜,苏清宴施展闪电般轻功,悄无声息潜入柳如烟闺房。柳如烟正倚牀等候,一见他,抡起粉拳锤他胸口:“你说你干嘛去了?两个多月了,你知道我多担心吗?讨厌死了!”苏清宴抱住她,柔声道:“对不起,如烟。因为小姐谈生意,我得护她周全,所以晚了。你久等了。”他递上一个锦盒:“如烟,这是我给你带的延缓衰老的药,能让你五六十岁还保持现在这美丽模样,快服下吧。”
柳如烟打开一看,惊喜道:“我就知道承闻对我最好。来,摸摸我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不久咱们孩子就出生了。”苏清宴耳朵贴上她小腹,笑道:“我听到孩子在说话,也在埋怨爹爹这么久不来看他。”柳如烟被逗得哈哈大笑:“承闻,快给我打杯水,我服下这药丸,将来让孩子也保持年轻容貌。”她依言服下,苏清宴搂着她,两人夜深人静,安静入睡。天刚破晓,苏清宴推醒她:“如烟,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柳如烟点头:“嗯,好。别让我等太久。”他吻别她,又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轻功离去。
时光荏苒,这段时间苏清宴以唐朝长生状元之才,在陈家任总掌柜,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昔日陈家仅是荆湖北路与荆湖南路首富,如今扩展至夔州路、江南西路与福建路,首富之名远播。来陈府进货的商人每日络绎不绝,几乎踏破门槛。陈文轩与父亲陈启明见状,给他月银水涨船高,至一千二百两白银。可苏清宴为报陈家恩情,坚持只收八百两:“钱乃身外物,能陪老爷和少爷小姐,已足够。”陈家父子无奈,只得视他如家人,大事小情必与他商议。
树大招风,陈家财富引来无数宵小。土匪强盗窥伺不休,却皆被苏清宴打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陈文轩多在王雨柔身边,柳如烟身为二房侧室,苏清宴见她时间较少,两人地下情却愈发炽热。王雨柔则难有独处机会,心头总痒难耐。
某日,陈府又遇刺客。此人名号血屠佛魔,本名赫连屠,乃十恶不赦之徒,受僱收钱财,替人消灾。他与唐朝唐文宗时那苦行僧一般,练就达摩祖师所创洗髓经,炉火纯青。苏清宴心叹:如此正宗武学,竟落入歹人之手,有辱祖师威名。此人必须除去!如今四百四十五年过去,苏清宴武学修为远非昔比,早非当年与苦行僧激战七日七夜的稚嫩。
当夜,赫连屠率几个武功高强手下,悄然闯入陈府。不同于汴京五兇来袭,上回苏清宴已有准备。他遣散老弱妇孺丫鬟,增派训练有素精英护府,叮嘱陈家父子藏匿。陈府灯火尽灭,只待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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