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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背后的锁灵钩贯穿疤痕最为醒目,又夹杂着另一些近来留下的杂七杂八小伤。
如同雪地里平添了鹤痕。
谢邙的手指腹滑过道道伤疤,直至尚还算干净的心口处。
最近的一处伤是锁灵钩疤痕,却不曾有过长剑穿心之伤。
手指落在心口处,停了一会,什么也没有触到。
谢邙的深涩的目光晃了晃,又被眼帘沉重地压下。
然而就在他挪开目光之前,一道狰狞的血色伤口突现于孟沉霜左胸,像是某种野兽的血盆大口般大张,显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血肉,瞬间使人心中发凉,好似面临着一道天命的深渊。
然而当谢邙回神想要看清,狰狞伤口又一下子消失在眼前。
只不过是个幻像。
等谢邙意识到这点时,他的手指已经深深按进孟沉霜胸口,像是想要接着触感确认些什么。
孟沉霜被按疼了,面上拧了拧,侧过身去缩了起来,只留给谢邙一截消瘦见骨的脊背。
日光透过花枝与窗棂,落在孟沉霜的背上,他依然没有醒来。
只像是一团霜雪般,安静地卧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在春色中慢慢融化成水流。
无人知晓背光阴影之中,谢邙是怎样一副神色。
只能看见刀劈斧凿般锋利的侧脸被花影勾勒出轮廓,紧绷颤抖着。
握成拳的手指几乎要掐进掌心血肉之中。
如峰如松般的身躯僵直了。
假若有一声暴呵,平地落雷霆炸响于此时,某种针扎般酸苦的无可奈何或可尽数发泄。
然而却只有几道控制不住的轻声从黑暗中泄露,又被气息迅速压回鼻腔之中。
焚香檀意在光亮中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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